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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棠鳶用手裡的火把燒死一隻爬出來的蠱蟲,“跟她道個歉吧,我可以給你一粒解藥。”
不知道陸弘是被痛苦裹挾,無法做出反應,還是事已至此,根本不屑於解藥。
陸棠鳶無事可做,有耐心說服他,“你我終究還是有父子之情,你對我栽培是真,沒有你也沒有現在的我。我留你一條命,也不是為了折磨,我只是想讓你給她道一個歉。”
“放你一條生路是不能了,但你開口,我就給你個痛快。”
陸弘像一條蛆蟲一樣,在地上蜷曲又展開身體,嗓子裡的嘶啞,讓他的痛叫都只能是氣聲。
但是,陸棠鳶還是從那充滿痛苦的氣息裡,分辨出了“對不起”三個字的音調。
陸弘在對不起後又說了些什麼,他已經無法分辨了。
他舉著火把蹲下,湊近陸弘的髮絲,“你的腦子是被蠱蟲給吃了嗎?怎麼真的相信我啊?”
他靠近,火源開始從陸弘的髮絲蔓延,“我老了一定不要像你這樣,怎麼越來越蠢啊?我們還有個屁的父子之情。”
言罷,他起身走進露華宮,站在樹下。
忽有一陣風吹過,枝幹上懸著的最後一片枯葉飄飄降落。
“你聽到他的道歉了嗎?”
“可惜啊,我聽不到你的道歉了。”
他罰你常困於樹下,我願你浴火而重生。
“轟——!”
陸棠鳶將火把置於樹下,枯樹遇火速燃,頃刻間蔓延到樹冠,火焰在黑夜裡異常耀眼,那是鳳凰的羽翼,是脫困的靈魂。*
“殿下,慶功宴開始了,拓跋殿下請您過去。”拓跋梟身邊的副將在宮門口通報。
陸棠鳶看著即將燃燒殆盡的枯樹,“告訴他我不去了,我會回寢宮等他的。”
他繼續看著枯樹燃燒,不禁感嘆露華宮之大,火勢只停留在這一棵樹上,直到最後一絲火苗也熄滅。
他雙膝跪地,伏於焚燒灰燼之前,默默行禮祭拜後,直起上身,雙手合十貼在額頭,良久起身,才發覺身後的宮門外,已經沒有了陸弘的聲音。
於是起身退出宮門外,和陸弘做最後的“道別”。
“你確實高明過,用一切裹挾我,讓我不得不爭奪儲位,讓我怎麼也逃不脫,進退維谷,怎麼都是錯。”陸棠鳶負手站著,不願靠近這非人非蠱的東西,“但是現在皇位就在我手中,我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丟掉,你所做的任何都沒能困住我,你什麼也沒能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