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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眼狡笑道:“便是不陪皇上,同咱家閒說上兩句,不也好麼?”
“庶宗祭祖”,是皇親宗室旁系在仲冬時候入宮拜會先祖的祭祀,慣常由太常寺操持,宗室中擇一人攜領,而皇族宗室中當事的一向是今上的七皇叔姜越,便是胡黎口中的“晉王爺”。
裴鈞心思得以證實,回憶也就此接上,遂只由著胡黎話語哼笑想抽身離去,便順了句:“馮己如那人,公公您還不知道?我倒是去瞧瞧的好,沒得明日被他折騰掉了烏紗帽,竟還守著瞧新鮮。”
“瞧您說的。”胡黎聽了直笑,尖瘦的指頭在裴鈞臂膀上揩了一把,細著嗓子誇道:“哎,裴大人是個穩妥的。裴大人您議和立了大功了,免了多大一場戰事!現今兒一回來,誰人不知您非池中之魚?朝中大事兒小事兒都多待裴大人扛鼎,咱家瞧著,您遲早能在衡元閣裡鋪上一席!”
——是能鋪上一席,不過好賴要多等上兩年了。
“不敢不敢,承公公吉言。”裴鈞掬著三品小官該有的笑,不著痕跡避過胡黎的手,緊趕在姜湛收拾好追出來前告禮辭了御書房,匆匆過了殿門就走出去。
心裡揣著事情,宮中各處也熟悉,他腳下步伐尤其快。
迴廊婉轉過了甬道,天色近暮,紅牆金瓦擱在日光下生輝,廊門柱角重重,他獨身一一行過,經走南月門滴漏時,還落眼一看:
酉時未半,來得及。
倒不是他真要趕去禮部瞧馮己如那蠢材,那不過是糊弄胡黎的藉口罷了。
他心中所想,乃是這元光八年的庶宗祭祖時,曾出了一樁本可挽回之事,此時他既正巧醒在了這之前,便正待去改上一改。
打這兒再往前是元辰門,若出得元辰門往右,便是學子國府青雲監——裴鈞此行之目的所在。
身上補褂後領挺高,他一時不大習慣,一邊扯著撇了撇嘴,順帶挑眉垂頭,想瞅瞅袍擺齊不齊整,誰知曳行間,竟見袍擺邊角露出個指甲蓋兒大的破洞來。
裴鈞登時惱火地站住了,一手撈起袍來猛看。
記憶裡蒐羅一通他才想起,這破洞應當是這時候往前數幾日,出去吃酒時被人煙灰給燙壞的。
——可竟還沒來得及補上。
裴鈞臉色頓如吃了隔夜糠,心裡直幽恨無比地罵自己道:小裴鈞啊小裴鈞,你當年除了鎮日裡肖想姜湛,腦子裡都是些什麼作孽玩意兒!怎連個袍子都收拾不利落!
……不過他換思一尋摸,忽覺,也可能確然只是現下的小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