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鈞頓時吸氣收刀,驚魂未定:“……王爺怎麼來了?”
姜越舒眉放下了格擋的手,吐出口氣來看向裴鈞:“是豐州的訊息忽而到了,孤特來告知裴大人的,不想卻見裴大人困於噩夢,這才……”
裴鈞頓時只覺被姜越這奸賊看去了睡相,有些臉燙,可若無姜越推他那把,他說不定又要被吸進前世的身子裡去遭一番砍頭劇痛,這一想,不免又對姜越生出絲不能表露的感激,只能出聲道了句:“……謝過王爺。”
“裴大人何以在枕下藏刀?莫非近來也遇了刺客?”姜越也隨他站起身來,一邊與他走出營帳一邊道,“孤身邊尚有兩名武藝高強之人,要麼借給裴大人——”
“不必不必,王爺掛懷了。”裴鈞終於安了些心神,回頭向他一笑,“臣區區小吏,怎麼會有刺客來殺臣呢?臣只是枕著刀睡得安心,王爺不必多慮。”
姜越聽言眉心一緊,再看裴鈞一眼,卻又低頭不再多言。
二人向營地西側的密林走去,月影似練,到人跡罕至處,林間夜雪疏疏。
姜越說刺客身上的刺青行序已查出,果真屬當年裴父部下的斥候營,而斥候營也確如兵部蔣侍郎所說,在朝廷案籍中早已全死光了。
可一般死去計程車兵,回鄉安葬按制都是要由家親去官府報喪銷戶的,可這名刺客在豐州的戶籍中卻並沒有註明死亡,又因為輯錄已過去了十來年,現今不知當初主簿何在,就無法考證是錯漏還是實情,而姜越的人下鄉尋訪此人家親,也被鄰里告知早已搬走許多年了,彷彿是因為什麼而匆匆躲了起來。
“孤認為,”姜越拍了拍肩頭的雪,和裴鈞一起停下來了,“當年裴將軍身死或另有因由,畢竟當年的戰事——”
“聽說先父敗得蹊蹺。”裴鈞在冷風中嘆出口白氣,站在林中雪地裡接上了他的話,“此事,其實蕭老將軍曾說過一次,臣便一度耿耿於懷,可與蕭老將軍兩邊查去也並無頭緒。他說北疆那戰是倫圖族起兵南下,先父與朝中定下路線領兵前往,先行打探敵情的斥候營卻遲遲未有訊息傳回,先父生疑,就先帶部隊改換了些許路線,紮營暫等,卻不料夜裡還是遇見了倫圖的騎兵奇襲,且戰且退又被後方包圍,雖然先父領兵拼死剿滅了敵軍,可數萬人馬最後只剩幾千,朝廷慘勝,先父也身死沙場。”
“裴將軍生前可有政敵?”姜越側頭看去,林間的疏影中,裴鈞臉上光影莫測。
“先父是個老粗,有政敵他大概還拉著人家喝酒呢,察覺不到的,故而從沒聽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