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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廠業,其後便都能為官鹽所用,生出的銀子又何止千千萬。
前世的裴鈞心道這也能為朝廷斂財,起先本不做管,可後來卻見蔡氏一 黨不斷塞人入了這緝鹽司,這才知道官中雖明面上被新政的反腐倡廉所震懾,可一派正氣的改弦更張之下,卻已然又打起了從鹽業撈錢的主意——竟叫這反腐倡廉的新政,也成了貪官汙吏來錢的路子。
那時的他才後知後覺醒悟要插手,可到底也晚分了一杯羹——沒替姜湛貪回太多銀子不說,十年後被反攻倒算時,緝鹽司這一趟吳廣鹽業裡的所有貪墨還都栽在了他身上,直如個啃了瓜皮的猹被人賴了偷瓜。
既如此,那他這倒黴猹倒不如先就把那瓜田給佔了再說。
“大人,案子拿來了。”這時京兆參司宋毅抱來幾卷文書擺在了裴鈞桌上,湊上來奇怪道:“多小個案子哪,結都結了,大人怎又拿出來看?”說著他眼珠一轉,壓低聲音:“莫非是這些販子……”
裴鈞翻開卷宗,飽含深意看他一眼,嘖嘖兩聲:“果真是宋參司,本院什麼瞞得過你去?”他笑起來拍了拍宋毅的肩,也學著宋毅壓低了聲音:“罷了罷了,小販子家裡高堂老母待養,也就是一時鬼迷心竅才淌了渾水,知錯能改則善莫大焉。還是勞煩宋參司去刑部告知一聲,就說咱們抓錯人了,放了他們銷案罷。”
宋毅一聽,只道是上司裴鈞已收了那小販家中議罪的銀子,這是要拿人錢財與人消災,便忙不迭表明立場:“是是是,大人說得極是!大人慈愛英明,下官這就去刑部一趟,今兒就將那販子幾個給放了。”
“那就有勞宋參司。”裴鈞在卷宗裡記下幾個販子的名字,便又把文書遞回去了,笑盈盈道:“這等小事也不必拿去攪擾晉王爺了,你說呢?”
宋毅恭恭敬敬地雙手接過來,連連點頭:“是是是,大人思慮周全,下官明白的。”
如此裴鈞再於京兆司中熟悉了近來手中應做的事務,覺得心中愈發有了些底,捱到司部午膳用過,便不得不揣了禮部備辦恩科的事項往皇城去。
初冬午後的日頭青白又晃眼,轎子搖搖晃晃走到皇城司崇門。裴鈞剛取了司部腰牌兒走下轎,就見三位重臣從裡邊兒出來。
此時該是內閣票擬剛散,走出的三位便都是閣部。為首一個直眼薄唇、鬚眉斑白,身上罩著石青色的錦雞補褂,赫然正是文淵閣大學士張嶺。他正同身後兩位大學士低聲談論著新政種種,走動間甫一抬頭,恰與裴鈞打了個照面。
裴鈞一時腳步微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