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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
在這裡,沒有了時間的流動,一切感覺彷彿都消失了。起初她還能聽見自己的心跳,後來麻木了,連心跳都似乎停止,距離死亡如此之近,卻覺得對所有人的感情都放大了百倍。
對父親的思念、對母親的怨和對林林的執念。
“從前有對同林鳥,連理枝頭各銜一半,大難未臨頭,東南的鳥兒已棄了東南的銜。西北的鳥兒接不住東南的銜,勉力飛在池塘邊,噗通一聲落下水,嗚嗚啦啦瞧不見。池塘邊上有鴛鴦,鴛鴦抬頭笑著唱,鳥兒好善變,鳥兒好善變,哪比鴛鴦拆不散。”
阮寧忽然哼起了這首兒歌,她小時候覺得朗朗上口,現在卻覺得有些淒涼。
薄情的鳥兒東南飛,痴情的鳥兒死得早。
那一年爸爸是西北的鳥兒,媽媽如今在東南。
那一年林林要坐飛機去哪裡,她得見他最後一面。
有些記憶像殘影,回到相同的場景中,殘影便變得真實起來。
她曾被人如此拘禁過,那人也問她,究竟做錯了什麼。
有人走到她的身邊,阮寧嗅到了Ulrica的氣息。Ulrica問她:“知道自個兒做錯了什麼嗎?”
阮寧輕輕說,知道啦。
阮寧走出倉庫的時候是正午,陽光十分的狠毒,她一接觸到那些炙熱的光線,眼睛便開始刺痛,捂住許久,才抬起頭,輕輕移開手。
阮寧轉身瞧著,果然是個像鐵皮籠子一樣的倉庫。四周無人,都是麥田。
她走了許久,才看到趕著群羊的大爺。
問了路,開始走,走了許久,路旁有客車晃晃悠悠經過,阮寧乘上,又看路,漸漸地,村落才浮現,漸漸地,城市才有了鱗爪的痕跡。
當她又轉車回到那個守備森嚴的園子的時候,仿似經歷了一個從原始到文明的變遷,也似乎從從前回到現在。
那會兒是傍晚,她抓住門衛問現在是幾號。
已經過了整整三天。
阮寧嚎啕大哭起來,一邊哭一邊撒丫子朝前跑。可是快跑到爺爺家門前,陡然心驚,察覺到不對,又轉過身,掉頭往園子外面跑。
這幾天真扯他孃的淡!
她跑的時間太長,累了,歇了眼淚,坐在一棵老樹下喘粗氣。
樹皮粗糙而古舊,挺立在拐角的大樹撐開如一把飽滿的傘,她覺得這裡十分熟悉。
轉身,樹上有高高低低的刻痕,阮寧比了比,眼淚揉掉,竟然酸澀難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