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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聽到一個熟悉的略帶沙啞的聲音響起:“白蘭……”
她驀然抬頭,就看見對面坐著曾耕田,他們隔著一層玻璃板,她凝視他,他也凝視著她,他那兩道黑黑的濃密的眉毛,此時,深深地皺在了一起,他的面容清瘦了許多,也憔悴了許多,鬍子大概有兩天沒颳了,裡面襯衣的衣領,也有了明顯的汙嘖,秋衣穿在了襯衣裡面,他這個穿衣習慣,總是改不了……可是這些,跟她白蘭還有關係嗎?
是的,他們之間沒有任何關係了,他還是那個冷酷無情的紀委書記,對待別人如此,對待跟他共同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她也是如此,她沒有享受到任何特殊的待遇,就連犯法,都比別人罪加一等,重判一層,當初嫁給他的那些夢想和期望,他一樣都沒有滿足過她,這麼多年來,都是在他大吼大叫中過來的,這個也不許做,那個也不許做。嫁給他後,就很少聽到他的甜言蜜語了,永遠都是聽不完的教訓和責備,有點過錯他就吹鬍子瞪眼,恨不得明天就把她拉出去槍斃!兒子從小就怕他,院裡的小夥伴來找兒子玩,先問“你爸在家嗎”,如果在家,就不會有小夥伴來玩,在戰戰兢兢中長大的兒子,你還能指望他快速成長和頂天立地嗎?
緊張壓抑的家庭氣氛,動不動就大吼大叫,讓兒子從小就學會如何規避父親的吼叫,他從小就學會了做一切事情都隱瞞父親,不論大小,即便得了獎狀,也不會告訴他,每當母子倆交流完什麼事後,兒子最後一句話總是“別告訴我爸”。她真不知道嫁給他,除去“這不許那不許”外,這輩子到底還能得到什麼?
鋌而走險後,迎接她的果然是牢獄生活,她內心的懊悔,是不能用語言表達的,儘管她理解曾耕田平時對她的那些說教都是對的,但她仍然不想見他,隔著的這層玻璃板在提醒她,他們現在是兩個世界的人。
獄中有電視,每天有固定看電視的時間,她偶爾從電視上看到他出席常委會,這就說明,他應該沒有受到她的影響,她心安了,最起碼,她進了監獄,兒子還有依靠。
自己釀的苦果就自己吞,她無怨無悔。那天的探視,全程只進行了不到一分鐘,她看著他,儘管她能讀懂他眉宇間的沉重和憂愁,但是她不想再和他說一句話,她默默地站起,默默地轉身,默默地走出他的視線,任憑他在背後不停地叫著自己的名字。
她走出探監區,跟旁邊等她的管教淡淡地說道:“我跟這個人沒有任何關係,以後他再來,請不要再讓我見他。”
在獄中,她患上了嚴重的精神抑鬱症,她被允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