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走出吳莊(十五)陰差陽錯 (第1/20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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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 </b><b>十五</b>
<o:p> </o:p> 一年半以後,陸文景就在省城西站立穩了腳跟。她好比一株香椿樹苗,原先生長在有毒的地層裡,枝葉萎枯。一旦被移植到肥沃的土壤裡,就枝繁葉茂、綠蔭如蓋了。<o:p></o:p>
趙春懷所謂在省城上班,其實是為了名聲更好聽。準確地說,他所在的省城西站位於郊。這裡離市中心很遠,離西山礦卻很近。便於往全國各地發運煤。據說在西山之西,大約二、三里的地方還有個神秘的軍工建設基地。所以這小站雖然客流量不大,貨運量卻不小。還常常運送些號有“保密”字樣的集裝箱。趙春懷的工作就是穿上藍色的鐵路制服,站在站臺上面朝著進站出站的火車搖晃手裡的紅旗和綠旗。<o:p></o:p>
陸文景之所以喜歡這個地方,並不是因為它繁華、熱鬧。而是因為這地方不割資本義尾巴、不搞“一打三反”。一年四季,戶外的一切注意力都集中在縱橫閃亮的路軌上、轟隆隆進站、出站的火車上。雖然大喇叭也播“兩報一刊”論、也喊流行的口號,但吶喊僅僅流於形式,深入人心的依然是車輪的安全滾動。<o:p></o:p>
鐵路職工們的住宿條件遠沒有農村姓寬敞。都是洋灰瓦蓋頂的低矮的平房,一間十平方米的單身宿舍。為了充分利用空間,帶家屬的職工就把鋪靠了後牆,床前再擺個一人高的舊檔案櫃。這就把屋子一分為二了。後面是臥室,前面的空間就兼作客廳和飯廳了。<o:p></o:p>
灶房卻在屋外窗臺前。磚壘的灶臺、鐵皮卷的煙筒、石棉瓦搭建的小棚。遇到刮南風時,煙往小棚內倒流。生火的女人們煙熏火燎地淌眼淚,嗆得直咳嗽。看文景柴一把炭一把珠淚滾滾的,趙春懷問:“沒想到這麼窄逼、這麼受屈吧?”文景只把那晶亮的大眼望著灶口,頭也不抬說:“比農村搭野灶熬膠和煙煤好聞多了。”每逢這時,趙春懷就十分感動。目不轉睛地看著年輕漂亮的妻子。這裡的居住條件的簡陋和趙媒婆所宣稱的到省城享清福,其反差是多麼大呀。從不見文景失望和抱怨。趙春懷沒有見過任何女效能象她這樣隨遇而安、隨地易處。從脫掉紅嫁衣那一天開始,她就找了破麻袋、細沙子,噌噌地擦出了他那鏽跡斑斑的舊鐵鍋;嫻熟地搬磚和泥,修整好他那廢棄不用的灶臺(自打離婚後,趙春懷就懶得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