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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斷定吳順子一會兒就會來收拾這一切的。文景便決定自己先壘個熬塗料的鍋灶。此前,慧慧總是在保管室備好料,端了那黑呼呼的鐵鍋繞街串巷地到自己家去熬。<o:p></o:p>
東邊戲臺與東牆相接的牆角,有很早以前煙燻下的舊跡。文景便從臺前觀眾席上搬了八塊磚,然後四個一摞壘了個形似洋碼子數字的灶門。當她到附近的大場院去抓柴草時,胸口便別別別一陣緊跳,兩腮也燒成紅雲了。<o:p></o:p>
昨天夜裡的批判會後,文景隨著走出會場的人流湧到了十字街井欄邊。當那擺動火星的人流分別朝西、南、北分成三股的時候,夜風吹醒了她的頭腦,腳步就慢了下來。與最後一位同行者分手後,她並沒有家。聽得那人將自家街門關定,街上再沒有腳步聲,文景便如舊戲中的坤角走圓場一般,迅速地穿街越巷返到吳莊大隊院的戲臺上。一個人又撇腿、又飛腳,作張作勢排演起來。她想:既被人家針織廠的文藝宣傳隊相中,就不能辜負人家。小小吳莊的文藝水平,離人家大廠子的水平差得遠哩。幹什麼都應精益求精!<o:p></o:p>
她一邊排練,一邊還不時掃描一下“革委辦”的動靜。那裡燈火通明,革委會成員們正開小會,決策下一步的戰略部署。當然,令她心動的是裡邊有她的戀人吳長紅。<o:p></o:p>
長紅果然理解她的心,散會後就借解手退出人群,隱沒在夜幕中,朝戲臺的方向咳嗽。他在試探戲臺上有沒有他的陸文景。文景會意,一個燕子飛身躍下臺來,風一樣就刮到了長紅的懷裡。深沉的夜色作掩護,正是一對戀人相擁相吻的好時候。除了天空牛郎織女的羨慕,北斗七星的朗照,沒有人干擾他(她)們。長紅一邊吻她,一邊打趣道:“見個黑影兒就往人家懷裡鑽,不怕弄錯了人?”文景嬌憨地一生氣,捶他一拳,捏著嗓子道:“哪個能與奴家心有靈犀,猜到小女子在戲臺上呢?”這種小鳥似的活潑靈便、風情萬種,撩得長紅又喜又疼,解開衣襟就把文景包裹起來。畢竟文景在又潮又涼的夜風中有些時候,長紅親吻她的臉蛋時覺得又溼又涼,連那汗珠都是冷的。她的面龐就象在滹沱河河灘的早晨現採摘的帶露的鮮蘑菇。可是,她的衣服上還帶著一股來自會場上的煙味兒。於是,他便一邊吻她一邊呢喃著叫她“煙蘑菇”。文景發覺一向古的長紅在她的薰陶下,也漸漸有了些聯想和幽默,更是喜愛。她在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