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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地坐到趙維楨的身後,輕而易舉地替她拆開盤發。
烏黑青絲傾斜而落。
“是因為太子丹?”呂不韋問。
趙維楨垂眼。
她不在狀態,呂不韋當然能看出來。
也正因如此,他才早早喊德音和文茵睡覺去。
白日食肆的場景歷歷在目。
儘管在秦王政請太子丹入咸陽時,趙維楨就意料到了今日,可這樣的事情真實發生時,她還是有些……如鯁在喉。
有些事,不是預料到了,就能無動於衷的。
燕丹多少也是她教出來的學生啊。
和嬴政一樣,喊她維楨夫人而非夏陽君,會把信任和希望寄託在她身上。昔年在邯鄲時他甚至救過自己一命,把那針腳凌亂的蹴鞠捧在手心中,說是她送給他最高的禮物。
這樣赤誠、單純的稚童,終究要與其越走越遠。
她既痛心於嬴政與燕丹的友情,更是感到了深深的愧疚——畢竟,是趙維楨先放棄他的。
“他會憎恨秦王。”趙維楨垂眸,視線觸及到自己灑落在肩頭的烏髮淡淡說,“終有一日,秦滅燕國,他不會心甘情願為秦臣,而是用盡一切辦法螳臂當車,既傷自己,也會傷害到王上。”
“我……”
趙維楨輕聲說:“決計不能讓他這麼做。”
她也許不能阻止兩位竹馬終究分道揚鑣,但她至少能阻攔來自燕地的刺客步入秦國的大殿。
“這很容易。”
聽到趙維楨的喃喃低語,呂不韋在她的身後接道:“蔡澤還在燕國,有的是法子。”
“我知道。”趙維楨低語。
“維楨只是難過。”
“……”
從她的肩頭探過來一隻手。
銅鏡之中,那雙骨節分明的大手撫()過趙維楨的臉頰,存著厚厚筆繭的指側擦過她的眼角,最終男人的指腹停留在趙維楨的眼皮處。
呂不韋溫柔地撫()摸著趙維楨的眼睛。
“偶爾不韋會倍感挫敗。”呂不韋說。
“為什麼?”
“為夫者,可與維楨分憂,卻不能讓維楨卸下心房。”呂不韋坦然出言:“哪怕是隻有你我時,只有這燭火見證時。”
他的意思是說,都沒別人了,私下相處時展現出難過也沒什麼。
趙維楨抬眼,銅鏡中的燭光如鬼火般搖曳縹緲。
“你倒好。”趙維楨調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