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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賠償。我的養父母,因為那筆錢,心滿意足地斷送了我的未來,把我轉到了一所以升學率聞名、對我來說毫無意義的普通高中。
“從那一天起,我生命中所有愛我的人、眷顧我的事、還有曾經存在過的希望,都消失了,只留下沉重的回憶和期待,支撐我像行屍走肉一般苟延殘喘,不去尋死……但我不恨命運不公,也不恨將我一步步推入不幸的父親、養父養母,或者別的什麼無關的人。
“因為在不幸的盡頭,我遇到了一個人,一個讓我覺得就算過去十年遭受的所有不幸累積起來只是為了與遇見他這件事本身抵消——也很值得的人。”
“江聲,”陳裡予低下頭,把隱隱發燙的額頭抵在膝蓋旁,讓不慎落下的眼淚掉進衣服裡,極力維持著近乎平穩的聲音,“彙報到這裡就結束了……告訴你這些事,不是為了傾訴,或者賣弄,我只是想說給你聽,讓你知道在遇見你之前,我是這樣一步一步走近你的。我是個很無趣的人,矛盾,多慮,脆弱,心口不一,過去的很多事在我身上留下了負面的烙印,讓我變得不像個正常人,而像佈滿層層傷疤和補丁的軀殼下、一副搖搖欲墜的骨頭……”
“但在我的自畫像裡,這副骨架還在發光,像十年前沒有遭受後來的磨難一樣發著光,是由珍珠、寶石、鮮花和世界上一切浪漫且堅韌的事物組成的。江聲,我想確認一件事,你願意穿過醜陋不堪的軀殼,擁抱這副骨架嗎——你願意的,對不對?”
比想象中還要沉重的,一場彙報。
哪怕事先寫過一次,修改過很多次,還因為詞不達意查了字典,花了很長時間……等到真的說完,陳裡予還是有些心虛,擔心自己會不會一時激動,沒有把想說的話一字不落地說出來——導致江聲無法理解,才陷入現在的沉默。
不知過了多久,江聲的聲音才從電話那頭傳來,溫柔地落在耳邊:“別哭。”
他一怔,不安與忐忑盡數消散,眼淚卻不知為何掉得更兇了。
“小瑜,”他聽到對方用那種他再熟悉不過的、溫和而鄭重的語氣說,“我從一開始就心甘情願這麼做了。另外,有一點需要反駁:你是我見過最美好的人,不是割裂的骨架和所謂‘醜陋不堪’的軀殼,別這麼說自己。如果你討厭那些後天的傷疤和補丁,我會陪你一起討厭;如果你接受它們,我也會把它們視為你的一部分來喜歡,都取決於你——我只是喜歡你這個人,明白了嗎?”
“……我不討厭,也不會接受它們,”良久,陳裡予聽見自己輕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