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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唯一的路燈照著我們,只是很小的一片區域,走出這區域就是不可知的黑暗。李珍蕙指著黑暗中的某一處說,那兒就是校花出事的地方。她的音調非常冷靜,我胳膊上起了一層寒慄。老星大聲說:“說這個幹什麼!”周遭猛然一亮,雪白的閃電開啟了黑暗中的世界,跟著又熄滅,雷聲從頭頂上滾過,暴雨就要來臨。
想趕回學校是不可能了,除非把鍋仔扔在原地,我們五個人用百米衝刺的速度狂奔兩公里,翻過學校牆頭到達宿舍。這隻能讓事情變得更恐怖。雨開始下起來,一秒鐘內鋪天蓋地,在路燈光照下看到的是像幕布一樣墜落的雨水。
在深夜的大雨中,我們都慌了。這當口還有一輛三輪車經過,騎車人穿一件黑色雨衣,整個身體都包裹其中,只露出兩條光腿,艱難地蹬著車子,經過我們,兀自進入暗處。三輪車後面裝著一口舊五斗櫥,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在這種天氣運送五斗櫥,詭異得讓人發毛。
只有李珍蕙保持著冷靜,她說:“我叔叔在這邊倉庫上班,去他那裡躲雨吧。”我們都表示同意。冒雨跟著她走向某一處倉庫,道路漆黑,我和老星架著鍋仔。幾次滑倒在地,找到李珍蕙叔叔的時候我們徹底變成了六把溼淋淋髒兮兮的墩布,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那片倉庫區很大,大雨和黑暗更令我迷失方向,只能是跟著李珍蕙往前走。後來看見了燈光,很暗,一條大狗在某處吠叫,不是狂吠,而是具有警告意義的吠聲,帶著低低的咆哮。我們向著那裡走去。李珍蕙的叔叔就在屋裡住著。他是一箇中年禿頂男子,打著赤膊,坐在床沿上摳腳丫。屋子非常小,很破舊的櫸木貼面傢俱,從下往上發黴,一臺老式彩電,一口生鏽的冰箱,剩下的空地大概只夠點盤蚊香的。
李珍蕙說明了來意,禿頭叔叔很冷淡地說:“這裡容不下這麼多人,你們去倉庫避雨吧。”他從床上下來,舉著把破傘,帶我們來到某一間倉庫門口。
開啟倉庫門,推上電閘,幾盞燈泡同時亮起。這是一個囤放瓷磚的倉庫,裡面很大,近一半的地方堆著高高的紙箱,下面墊著棧板,其餘部分都空著。屋子裡很乾燥,窗都關緊了,蚊子幾乎沒有,這對我們而言已經是塊福地了。禿頭叔叔說:“不要亂跑,雨停了就趕緊走。”說完舉著破傘回屋子去了。
我們都溼透了,輪番到貨堆後面去絞乾衣服。男的都光著膀子,比較舒服,衣服晾在紙箱上。女的沒辦法了,只能把溼衣服套在身上吹乾。鍋仔終於不吐了,死豬般沉沉睡去,我們搬了一塊空棧板,讓他平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