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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叫道,“這不公平!”
“別吵鬧了,”貝蕾妮絲表示,“說實話,你們就是瞎叫,誰也拿不出好牌來。我叫紅心2。”
“我又沒說什麼,”弗蘭基解釋道,“無所謂了。”
事實也是如此。下午弗蘭基玩橋牌時,見到什麼就出什麼,亨利也是這個樣子。他們坐在廚房裡,房間陰沉沉的,令人難受。約翰·亨利在牆上到處塗鴉,手夠得著的地方都留下了他稀奇古怪的傑作。這使廚房看起來無比荒唐,就像瘋人院裡的病房。現在,這間破舊的廚房讓弗蘭基覺得很不自在。究竟是什麼原因,她也說不上來,但能感覺到自己的心擠作一團,正反覆拍打著桌子的邊緣。
“這世界真小。”她說。
“為什麼這麼說?”
“我是說太快,”弗蘭基答,“這世界變得太快了。”
“哦,不知道,”貝蕾妮絲說,“有時快,有時慢。”
弗蘭基雙眼微微閉著,說:“對我來說,太快。”對她而言,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是那麼悠遠而又刺耳。
昨天以前,弗蘭基還從未對一樁婚禮這麼上過心。她明白,唯一的哥哥賈維斯將要結婚了。他去阿拉斯加之前,在冬山同一個女孩訂了婚。賈維斯在部隊裡是一名下士,在阿拉斯加待了差不多兩年時間。弗蘭基已經很長一陣子沒見到哥哥了,他的臉變得模糊不清、變幻無窮,彷彿水中之月。但是阿拉斯加!弗蘭基夢裡千百回見到它,尤其在這個夏天,它變得格外真實。她看見皚皚白雪、茫茫冰海和冰川,還有愛斯基摩人的冰屋、北極熊和美麗的北極光。賈維斯剛去阿拉斯加時,她寄給他一盒精心包裝的自制奶油軟糖,每顆都被單獨包上蠟紙。想到那些糖在阿拉斯加被吃掉,她心裡就萬分激動,還想象著哥哥把糖分發給全身裹著皮毛的愛斯基摩人的情景。三個月後,賈維斯寄來一封信,對她表示感謝,信裡還夾著一張五元的鈔票。有段時間,她幾乎每個星期都寄糖給哥哥,有時不是奶油軟糖,而是奶油蛋白軟糖,但賈維斯除了聖誕節之外,再也沒給她寄過錢。有時寫給父親的短箋讓她有些心神不寧。例如,今年夏天他有一次在信裡提到自己游泳,還說蚊子特別兇。那封信攪亂了弗蘭基的夢境,困惑了幾天後,冰天雪地的海洋又重新回到她的夢境中去。賈維斯從阿拉斯加回來後,直接去了冬山。新娘叫賈妮思·埃文斯,婚禮是這樣安排的:哥哥在電報裡說,他和新娘這個星期五回來待一天,接著星期天舉辦婚禮。弗蘭基和父親要跋涉近百英里去冬山參加這個婚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