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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該殺的地方勢力派,為了自身利益,放虎歸山縱龍入海了。
他忽然發現,多年來野心勃勃、殫精竭慮、刻意籌劃、夢寐以求的統一中國的目標,原來是一場春夢中的太虛幻境,倏忽間感到疲憊,頹然坐到椅子裡,似乎難以承受這一可怕的打擊。
“啊!不能同心努力,還能做成什麼大事業呢?”蔣介石慢慢沉靜下來,後悔剛才的衝動與失態。“也許是何健推卸扼守湘江不利的責任而諉過他人?白崇禧剛剛報來的戰果難道全是假的?即使共軍部分地渡過湘江,後果難道就那麼嚴重?不,只不過增加了追剿堵截的時日而已。”
蔣介石的思路出現了轉機,但又有一種比紅軍西渡更為深刻的憂慮又襲上心頭:“我的心腹太少了,我的敵人太多了!如果不能消滅異己,什麼事也幹不成。”
可恨的異己,可恨的地方實力派:假設李宗仁、白崇禧不撤江防,把共軍堵在湘江瀟水之間,剿共形勢就大不相同。可是蔣介石卻忘了還有另外一種假設:如果紅軍不是戰略上失誤而及時跟福建革命政府攜起手來,那麼,他的第五次圍剿也許早就告吹了,那麼革命形勢的發展也就大不相同。
假設可以有多種,既可以設想比現實好,也可以設想比現實壞,所以歷史只承認現實,不承認假設。
“我生平每一次歡樂總得伴隨著不愉快的事情發生,這也許就是命運法則。”蔣介石陷入宿命的思考,勾起他似乎已近忘卻的許多回憶,然後襲來的是不可名狀的內心空虛。
他覺得全身寒冷,打鈴要侍衛在壁爐里加柴,並收拾茶杯的碎片,屋子裡一片寂靜。秋風掃過窗外的梧桐,他聽到最後幾片黃葉隨風飄落的沙沙聲。
“梧桐葉落秋已終”,冬天已經到了,嚴寒即將降臨大地。他一時想不清這給追剿堵截部隊帶來的困難多還是給西征的紅軍帶來的困難多。
他嘆息了一聲,兩手捂著眼睛,“上帝佑護我!”他像一個真正的虔誠的基督教徒,禱告了足有三分鐘。
然而,基督精神卻不能使他擺脫困境。他的靈魂不屬於上帝,也不屬於三民主義,還是希特勒尚未奪取政權時的那句口號對他更有振奮作用:“我們的鬥爭只有兩種可能的結局:不是敵人踩著我們的屍體過去,就是我們踩著敵人的屍體過去!”
於是,他又站起來,著了魔似地在室內來回走動。他不能老停留在剛才產生的那些思緒中。他盼望夫人和端納快些到南昌來,他需要他們的慰藉與幫助。
此時,他感到無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