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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九堂叔。”说到这里,王振华认为有必要替爸爸解释几句,不然会损伤贫雇农的形象,“那时候还没有打土豪分田地,人们还不觉悟,所以没有革命精神。
“爸爸说那个镢头本来就是断的,只是在边上连着一点碴,挖在树根上,往上一掀……还没有使上劲哩,就断了。
“王九堂质问爸爸,一个断镢头,你怎么没有看出来?
“爸爸愣住了,对啊,怎么没有看出来?当时爸爸就是想不起来,后来才记起来,那条断缝是用泥巴糊着的!”
“他娘的,天下老财没有一个好东西!”战士们激动起来。
“对,我们家乡也出过这样的事,”有的战士证明王振华说话的真实性,“我二哥给老财挑木炭,一上肩,扁担就折了,硬是要我二哥赔……”
“可是老财硬说是爸爸搞坏的,爸爸咽不下这口气,一把夺过那个断镢头,指着生了锈的断碴说,你看,这还不知道是哪一年断的哩……这下可摸了老虎须,王九堂不由分说,一镢把打在爸爸的肩膀上……
“开头,爸爸不敢还手,只是捂着头任他打,后来老财不光打,还边打边骂,爸爸忍不住了,一脚把那个坏蛋踢了个脸朝天,这下可真的翻了天了!老财在地上打了几滚,然后站起来,指着爸爸说:狗杂种,你敢动武,你等着。
“我爸爸气疯了,也豁出去了,话也有点出格,他指着王九堂那瘦骨嶙嶙的胸口,全身抖抖地说,没有良心的才是狗杂种呢,你的良心叫狗吃了!”
“真是好样的,比我二哥强,他只能乖乖地白挑了两天木炭,抵了那根扁担。”
“可我爸爸就为这句话赔上了一条命……可惨了……”王振华心中又翻腾起仇恨的浪头,“王九堂就带着那满身土,到县大堂告我爸爸通共产党,那时候,国民党正像疯狗一样伸着鼻子到处找共产党,还不一告一个准?”
“我们村,在那一年,就抓走了十三个!”插话的是王振华小同乡,“一个也没有回来,在村西头的大苇塘里一下就杀了一百多,也许你家大爷就在里头,狗吃死人吃红了眼,见了活人就扑……那时候,天一黑,人们都不敢出门,夜里老做噩梦……”
所有人都沉浸在恐怖年代的大屠杀中,觉得眼前的苦并不十分难忍了。
“我爸爸没有死在刑场上,”王振华越说越动情,越说越逼真,也越说越顺畅,“是死在我们王家祠堂里,那时候,王九堂请来了本族的老族长,把全村人都召集到祠堂前的打谷场上,我和妈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