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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與目前的境況何其近似!想到這些,李德焦灼不安的心情得到了寬慰。一切的挫折,莫不出於意外的原因。
李德注視著湘江,他不能不佩服這支軍隊。他們穿著不遮日曬,不擋嚴寒,甚至連皮肉都遮不住的破衣爛衫;時飢時飽地吞吃著臨時到口的食物;帶著傷痕和病痛,邁著血跡斑斑、滯重蹣跚然而堅定的步伐,懷著不可動搖的意志和信念,面不更色地向著死神,向著茫茫無際的萬水千山,以不可思議的頑強和耐力,輾轉開進……
“這是熔岩的奔流!”李德曾不止一次地發出讚歎。指揮這樣一支軍隊,可以攀越比阿爾卑斯更高的山峰,創造比蘇沃洛夫所創造的更大的奇蹟!
李德很想喝一杯溫熱的咖啡,他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他伸手向特大的軍衣袋裡摸煙,是中國南洋菸草公司出產的普通的白金龍牌香菸,只剩了一支。他叼在嘴上,把煙盒擰了一下甩到身後。
李德在撤離蘇區時,給他配有一匹白色的坐騎和一匹灰色的馱騾。兩個馬袋裡裝滿他專用的衣物和食品。這種優厚的待遇,在他看來,既是生活的必需,也是對他的尊崇。禮遇的高低往往是與威望相稱的。
渡過瀟水,他積存的兩聽咖啡和五包美麗牌香菸都已經用完了。他是個大肚漢,一餐可以吃掉半斤牛肉再加一隻雞。食品也用完了。他只能與中央軍委首長一樣,搞到什麼吃什麼。
他很少騎馬,也不讓馱騾跟著他,那是飛機襲擊的目標,所以他的供需經常脫節。
公正地說,他並不過分留戀中國同志給他的優厚待遇。他之所以吃麵包、喝咖啡,僅僅是因為生活習慣。他是可以翻山越嶺風餐露宿的,但他很重視儀表。在剛剛踏上征途而敵機尚未光顧時,他騎在高頭大馬上,望著前後行進的浩蕩大軍,的確產生過稀世雄才的自豪。
有兩顆炸彈在界首鎮內爆炸。幾座石壁房屋在硝煙烈火中坍塌,飛迸的瓦石帶著與彈片同樣的殺傷力,散落在五十米以外。傳來女人的尖聲叫喊——一種瘋狂的令人心驚膽戰的慘叫聲……
房屋在燃燒。因驚愕而近乎發瘋的孩子半裸著身體四處亂竄。先期到達的紅軍籌糧籌款的人員,在救護受傷的群眾,毫無指望地從廢墟中拖出已經奄奄一息的受難者。
李德久經沙場,在屍橫遍野血流成河的戰地面對死亡,他已見慣不驚,沒想到這個參謀的猝然死亡竟讓他覺得心驚膽怯。他已經從戰爭的遐想中完全回到了現實,隱隱覺得作戰參謀的目光,向他顯示了一種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