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 (第3/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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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初允。”
江聞祈開口喚她。
許初允條件反射地身體緊繃,像被老師點名的學生。
被風吹過後,渾身陷入冰火兩重天,頭疼得像有人用電鋸在磨著她的神經。
“你的身體,你想怎麼處置,我無權干涉。”
他伸過來扶住她胳膊的手明明是熱的,口吻卻冷淡得近乎殘酷。
“但你是成年人,需要我告訴你,高燒不退會造成無法逆轉的腦損傷嗎?如果你確實想作踐你的身體,隨你,我不會管。”
冷冽夜色裡,江聞祈收回了手。
“……”
許初允張了張唇,想說什麼,又忍住了。
最終換成無聲的妥協。
夜風很大,她裹著薄毯,低著頭安靜地跟在江聞祈身後,中途悄悄調整了下位置,將身體藏在江聞祈的身體後面躲風。
半夜這個時候只有急診了。
值班人員先給她測血壓,許初允便乖巧地坐在椅子上,伸出手給對方,轉頭打量著急診大廳。
歇斯底里尖聲哭鬧著的小孩,面色憔悴沉默寡言的中年人,還有低頭玩手機嘆氣的年輕人,人生百態。
她已經快五年沒有踏入醫院這個地方,曾經,這裡一度成為她的噩夢,一次次從夢中驚醒,夢裡是鮮血淋漓的手術檯。
“萍姨沒給你衝藥嗎?”
江聞祈忽而冷不丁地開口。
許初允‘啊’了一聲,仰起頭看他,“感冒沖劑嗎?我喝了,可能這幾天太累了,身體免疫力不好。”
進組拍戲為了趕進度,晝夜顛倒或者拍夜戲熬通宵都是很常有的事,為了保持上鏡狀態,她每天也只吃簡單的減脂餐,只是仗著自己年輕身體好而已。
沒想到報應來得這麼快。
也怪她前天淋了雨還折騰一番,晚上吹頭也沒吹乾。
想起什麼,許初允又‘啊’了一聲,有些慌亂地問:“我沒帶身份證啊,怎麼辦?”
“沒事,記得身份證號就行。”江聞祈說。
許初允又安靜下來。
測完血壓,很快去看了醫生,量溫度、測血常規,高燒到39.8°,許初允從前天淋雨後就開始頭疼不舒服,只是之前是低燒,又喝了萍姨給的感冒沖劑,被她忽視了。
如果不是江聞祈凌晨回來發現她躺在沙發上燒得不省人事,確實很危險。
醫生開了就診單,讓她去三樓輸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