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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骨不好,時不時地病一回,寧家的大小事務早就由寧庭安在打理,待夜色沉下,西院的燈一滅丫鬟便過來稟報說,“江姑娘歇下了。”
寧庭安才從那庭階上來,立在長廊下,身後小廝提著燈,寧庭安仰頭一望,昏黃的光暈映入夜色,雪花肆意,又是一個雪夜。
那年也是如此大雪。
父親將他叫進了屋裡,告訴了他一件事,“往後就算是拼了你的命,也要護住沼姐兒和煥哥兒。”
師傅對他說,有些事即便世人不知,要選擇遺忘,可總得有人記住。
——他記住了。
這輩子他便以命護著他們。
寧庭安收回了視線,腳步不徐不疾地踩在長廊上,身後小廝跟了一段還是忍不住說道,“太子殿下還在外面。”
寧庭安腳步一頓。
回了聲,“隨他。”
陳溫站在寧家巷口,眼瞧著那院子裡的最後一盞燈滅了光,身子僵在雪地裡,動也不動。
今日嚴青去查了。
寧庭安的母親確實去過圍城。
不過也僅查到此,其餘的訊息就像那些老臣知道的一樣,江沼父母還能因何而死,自然是死於瘟疫。
“屬下以為寧師爺知道些什麼。”
嚴青說道。
陳溫沒答。
用完晚膳,陳溫說出來走走。
卻不知不覺走到了寧家門前。
白日裡的那絲淡然和平靜,終是隨著夜色的不斷加深,漸漸地開始土崩瓦解,幾度曾想等著那門敞開,此時瞧見那熄滅的燈火,就似是那日他站在雪地裡,透過雪層望去,看見了她坐在畫板前,和董家公子笑如春風一般,胸口的那股煩躁竄出來,幾乎難以自控。
那笑他很熟悉。
他看了很多年。
卻頭一回見她對別人笑。
她曾在東宮住過無數個夜晚,如今卻住進了寧家院子裡。
陳溫說不出來是何情緒。
只覺怒火燒得慌。
“將寧庭安給孤叫起來!”
陳溫說完轉過身鑽進了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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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夜瑞王府燈火通明。
陳溫坐在榻上乾等,等寧庭安。
到了丑時寧庭安才遲遲而來,陳溫壓住心頭的火氣,抬頭掃了他一眼,“坐。”位置陳溫都給他預備好了,冊子也給他擺在了木几上。
寧庭安卻杵在那,並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