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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下山紅塵歷練的奧妙之處,道有時並非以法力境界標榜之物,祂存在於萬物,同樣在凡人。
文以載道便是如此。
一句‘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透露出的孤寂感,借江月之色,闡述著天地恆古不變與個人的短暫,如此已經讓她道心悸動。她認為應該還有下一段,但又有些不確定。
忽然一道平靜,不緩不慢,又帶著些許沉穩的音韻傳來。
“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望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見長江送流水。白雲一片去悠悠,青楓浦上不勝愁。”
鬱華眼眸微亮,催促道:“還有呢?”
“誰家今夜扁舟子?何處相思明月樓?可憐樓上月裴回,應照離人妝鏡臺。”
顧溫繼續唸叨,如他所預料的,面前沐浴在月華中的神女動作一滯,陷入了糾結。
顯然不太滿意,這也是很正常的,有一句‘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在前,後面再怎麼也無法超越。
否則絕句,就不會叫作絕句。
鬱華有些不滿意道:“怎麼後面變成了思愁?”
“因為是凡人寫的。”
顧溫似要引導對方把前篇與後篇分開,而前後篇也確實有區別。他喜歡前半段的恢弘,也喜歡後半段的人情味,老祖宗又不能修仙。
“人生短短几十載,七情六慾眾多,唯獨思念是永遠共同的,仙家應當不太能欣賞得來。”
起於明月,落於紅塵。
鬱華忽有所悟,起身竟朝顧溫拱手,道:“道友,受教了。”
顧溫拱手回禮,這算是他們關係的一次確立,除了利害以外的關係。
道友,一個良好關係的開端,不知趙豐那個舔狗叫上沒有?
顧溫應鬱華要求,將整篇《春江花月夜》抄錄到書籍上,只是不知為何自己的寫字本好像變成對方的了。
他提筆,她研墨,留花翠幕,添香紅袖。
顧溫一邊寫著自己的‘狗爬字’,一邊對萬米開外的趙豐發問:鬱華有給你研墨嗎?
鬱華道心通明沒有那麼多雜念,她全神貫注看著顧溫一筆一劃,不然都有點認不清。
“為何要在一旁加個一作?”
“兩種讀法,詞不同,意相同。”
古詩由於年代久遠,在流傳過程中可能會出現不同的版本或字句差異,“一作”常用來標註這些差異。
鬱華細聲念出《春江花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