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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要死了……
他很清楚。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雙眼,卻有溼潤滑落。
或許是因為……
他看到了吧?
看到了已經漫長時間未曾見到的太陽的光芒——
雖然,
最後所見的,並不是真的光。
而是緋生羽利用鏡花水月,在其意識之中,製造出來的幻象——
但他確實看到了……
也體會到了,曾經為人的感受。
全盛時期,意識清晰的下弦,緋生羽無法將之徹底的催眠,令其進入幻境之中,但是,在被擊中的剎那,釜鵺的心神已經動搖,於是,自然而然的,也就被乘虛而入。
而緋生羽這麼做的目的,自然是……
“你看到了吧……鬼舞辻無慘!”
夜色茫茫。
身後,伴隨著大片大片的血色飛濺,下弦之鬼的頭顱,也在轉眼之間,沖天而起。
身體落地,浮現出大片大片的黑霧,一點一點的消融著身體。
那一個頭顱落地。
如球般翻轉著,融化成無數的漆黑,消散於空氣之中。
緋生羽卻也在同時,看向了遠方。
雖然沒有將目光注視著這裡,但是他知道,鬼舞辻無慘,一定能夠看見,下弦之鬼,死前看到的最後一幕……
鬼王,是能夠在一定程度上,操控擁有著他的血的鬼的。
操縱,以及……
翻閱死前的記憶!
——這,是恐嚇!
也是他的目的!
…
…
咔嚓——
緊握的拳頭,無數的蒼白骨結突出,彎曲的指甲,深深的嵌入了血肉之間,裸露的猩紅,有血液,一點一點的滴落。
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向前的腳步,突然頓住。
穿著一襲黑色西式服裝,戴著白色的帽子的男人猛地抬起頭,帽簷下,蒼白的臉色,映襯著猩紅的眸子,顯得越發的滲人。
無數的血絲,在猩紅之處不斷的蔓延開來。
“太陽……該死的……”
“該死的……”
他確實感受到了。
那來自緋生羽的威嚇——
因為傳遞而來的場景,只是來源於釜鵺的最後的記憶,所以他無從辨別,那到底是幻術,還是真實。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