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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來接自家嫡親妹子的,與之一併回宮,他人也難說得甚閒話來著。
“子明既是路過岐州,想必對六弟之惡行已是有所耳聞了罷,那廝之官不過一年,卻弄得全州雞犬不寧,肆意漁獵,擾民無算,還不聽人勸解,隨意毆打進諫官員,大失朝廷體面,父皇盛怒,召而怒叱,削其實封,更遷怒於母妃,連帶著小王也受了幾番數落,哎,有此頑劣之弟,小王真是不知該說啥才好了的。”
馬車在前迤邐而行,而李恪卻是與陳子明一道拖在了後頭,待得左右已無他人,李恪終於是憋不住了,氣惱萬分地便抱怨了起來。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殿下只消做好自家的事,又何須顧忌那麼許多。”
李恪所言之事,陳子明在路過岐州時,倒是聽到了些傳言,不過麼,因著怕汝南公主擔心,卻是不曾告之於其,這會兒聽得李恪說起了太宗對此事的處置,陳子明瞬間便判斷出了太宗的用心之所在,無非是在借李愔之事敲打李恪罷了,無他,李恪治理益州三年餘,政績卓著,朝野間好評如潮,隱隱然已成了諸皇子中最賢明者,哪怕李恪本人一直很低調,可太宗卻是不得不防李恪會衝擊到那幾位嫡子的地位,自是有心打壓上一番,偏偏李恪為人謹慎,讓人抓不到甚把柄,太宗也是無奈之下,才會來上這麼一手隔山打牛的把戲,對此,陳子明自是心中有數得很,不過麼,他卻並不打算說破箇中之蹊蹺,而是作出一派就事論事狀地開解了李恪幾句。
“嗯,說得也是,左右某再過些天,也該再去之官了,眼不見為淨也罷。”
李恪顯然是沒想明白太宗心下里的那些小算計,這一聽陳子明似乎無意深談李愔之事,也就沒再多囉唣,自嘲地笑了笑之後,便將此事揭了過去。
“《離騷》有云曰: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竊以為斯言大善,願與殿下共勉。”
畢竟是在官道上,有些話,陳子明自是不好說得太明,這便笑著將屈原的《離騷》搬了出來,意有所指地點了一句道。
“嗯,不錯,正是此理,多謝子明教我。”
李恪在勾心鬥角上或許有些欠缺,可人本身卻是個極其聰慧之輩,儘管陳子明所言甚是含糊,可其卻是聽懂了內裡的意思——陳子明這是再次表態將力挺他李恪來著,一想到能有陳子明這等“社稷幹臣”相助,李恪的精神立馬便是一振,也就沒再多囉唣,欣慰地一笑,而後便即與陳子明一道揚鞭追上了車隊,一路閒扯著便進了城,徑直到了承天門前的小廣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