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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眾人打了個激靈,抄起身邊順手的武器,戒備地看向大門方向。
“什麼人?!”
驛丞憤怒又警惕的聲音剛剛傳出,一個披著斗笠的陌生人已經大步走了進來。
“一個過路人而已。”這人抖了抖一身雨水,低沉的聲音從斗笠下傳出,聽上去很是年輕,“夜間雨大,道路難行,想要在此借宿一宿。”
那驛丞上上下下打量著對面的人。
一身烏漆抹黑的斗笠蓑衣,看材料也就是普通貨色,周身氣息普普通通,蓑衣上還溼漉漉滴著水,怎麼看怎麼狼狽。
他當即就是一聲冷笑。
別看他討好謝三公子那般殷勤,但對待這種一看就是最底層江湖遊俠的貨色,他可就沒有那麼好說話了。
“小子,咱們這裡是官家開的驛站,只接待官家家眷,不是客棧酒樓。你以為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隨便住進來的嗎?”
驛丞不耐煩地揮揮手,甚至懶得和對方多說,以免掉了身價:“來人,把這傢伙給我趕出去!”
讓這種泥腿子混進來,弄髒了地方,惹惱了謝三公子怎麼辦?
幾個小吏領命上前要趕人,那身披斗笠的怪人卻是隨手一扒便輕而易舉將他們推到一邊。
漫不經心坐在一邊的晏危樓眼角餘光看著這一幕,嘴角微微一勾,暗道一聲:“好高明的卸力手法!”
那幾名小吏修為也不過是枷鎖六七重的樣子,這個不速之客便是隨手將他們推開也沒有太讓人驚訝,頂多是知道這人武藝還行。
但晏危樓卻察覺到了對方舉重若輕的手法中蘊含的習慣性技巧。就像是看到一個大學生解初中題,破解的方法與思路習慣明顯與初中生不同。
“照你這說法,這滿滿蕩蕩百來號人,就不是阿貓阿狗不成?”
披著斗笠的不速之客並不知道自己已經暴露在一雙不動聲色的眼睛裡,他笑了兩聲,伸手一指旁邊掛著的鏢局旗幟:“這也算官家家眷?”
“胡說八道!”見這人真的扯到了謝三公子頭上,說話如此不客氣,驛丞一個箭步上前,體內勁力運轉,不管不顧就是一腳踹出去,下了死手。
哪知他一腳踹出,卻像是踢上了鐵板,全身上下都痙攣般顫抖起來。
“啊——!”
一聲尖銳到幾乎變形的聲音從驛丞口中傳出,他整個人不知何時已經被蓑衣人一把抓在手中,左手小臂上傳出一陣讓人牙酸的骨裂聲,隨即軟軟垂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