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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譽還以為這次是凶多吉少了, 他這些年征戰四方,受過大大小小百餘次傷,卻從未想過自己會有如此狼狽之時。
他明知道這個婢女可疑, 許是為了引他上鉤,但只要想到她或許會傷到沈菱歌, 還是毫不猶豫地跟了過來。
他們所謂的埋伏,在他看來也十分的兒戲,與他過往所見相比, 甚至登不得什麼檯面, 但在看見沈菱歌的珠花時, 他依舊是分了神。
他雙目赤紅,問蘇柳人在何處, 蘇柳卻笑得猙獰,即便他掐著她的脖頸, 她命懸一線好似也感覺不到疼痛一般。
等冷箭朝他射來時, 他才知道對方的目標是他。
在那冰冷的箭頭刺破皮肉,扎入骨髓時, 他的第一反應竟不是疼, 而是沈菱歌若是瞧見了,定是要被嚇哭了。
沈菱歌明明是個不愛哭的人,連背上燒紅了一片,腿上紮了三個血窟窿, 也沒有落過一滴淚的人, 他卻很是篤定,她若瞧見,定是會哭的。
而他最是不捨得她哭。
世人都道他帶兵遣將大膽詭異獨斷,每次打起仗來都不給自己留退路, 這才能屢戰屢勝,他們別的都沒說準,唯獨對了一點,他確是從不給自己留退路。
他所在乎的人,都已先後離世,他打過了無數場勝仗,殺夠了人,名震千秋,這世間沉悶灰暗,便是真的哪日戰死沙場,也沒什麼值得他留戀的。
直到沈菱歌出現了,她是那麼的明亮,又是那麼的獨特,無時無刻不帶給他新的驚喜。
從不屑到想要佔有,從在意到情深,他這一生從未嘗到過這般求而不得,又輾轉反側之苦。她的一舉一動都能輕而易舉地牽動他的情絲,他卻不覺得惱怒,反而沉迷於此,無法自拔。
以至於想到她便覺得欣喜,這世間終究是叫人不捨。
好在,他還沒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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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菱歌聽到聲音,還覺得有些不真實,她迷茫地抬眼去看,就見周譽正半睜著眼。
病態的臉上透著些不正常的潮紅,他想抬手摸摸她的腦袋,可又扯著傷口舉不高,只能在她額頭輕輕碰了碰,扯著嘴角笑得不算好看。
“你醒了?還疼不疼,我去給你端藥。”
“別走。”周譽對她接連的問題充耳不聞,只重複自己想知道的那個,“哭什麼。”
他的聲音嘶啞,沒有往日的威嚴,卻多了幾分纏綿。
這會周譽的話最管用,說別走,沈菱歌就真的重新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