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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翎心裡還想著回門的事,一時間想得入神,沒聽見門口的腳步聲。
照理說,頭次回門就該自己相陪,還要帶上厚禮和家僕。雖說不應當家財外露,這和秦翎自幼年起聽到的教誨相悖,可回門就是回門,禮數不全,她會被人笑話。
儘管她那性子和小妹不同,不怕別人笑話,可秦翎一想到那些嚼舌的人在背後議論她,心裡就隱隱作痛。
會說她什麼呢?無非就是說她命不好,嫁了個短命鬼,回門也是形單影隻,夫君不能相陪……
夫君?秦翎忽然間一愣。
夫君……他反覆琢磨著這個詞的意思。這兩個字好寫,放在書裡也不是什麼難懂的詞,可若放在自己的身上,就多了另外一層含義。她是妻,自己是夫,相伴相隨,彼此知心。
從前秦翎一直沒有做人夫君的感受,如今竟慢慢地找到了。
直到聽到二弟開口說話,他才注意到這院裡來了外人。而且還不止來了一個。
“出去!”秦翎都沒反應過來自己動氣了,耳邊已經有了自己怒不可遏的聲音。不僅是他,連下人都嚇著了,往常只見二少爺發脾氣,大少爺雖說是不怒自威,可甚少發火。最大的火氣就是那日看戲罰了個人自己掌嘴。
秦爍已經到門口了,聽到聲音略有震驚:“大哥果然醒了,那二弟我就放心了。”
剛才聽人喊大少爺醒來,他還不信,這會兒眼見為實,驚訝之餘也有百般疑惑。怎麼這聲音聽起來中氣十足的?不像是病懨懨的垂死之人。就算是醒來了,十日滴水未進只顧昏迷,也絕對不該是這樣的好精神。
鍾言見秦翎動氣,趕忙給他披上一件衣裳。“你急什麼,我出去看看。”
“你不能去!”沒想到秦翎卻意志堅決,一反常態,掀開被子慢慢地下了床,“你不許去,我去。”
“你急著下什麼床?”鍾言自然是想他好好歇息,可是轉念一想,也就沒有反對。自己到底不是女子,很多時候,說話、辦事、思索還是從男子的角度出發,可放在秦翎的眼裡,今天這事對自己乃是十足的冒犯。
他面上是成了親的人,別人的妻,秦爍在面前算是半個家裡人,可到底還是外人。現在外人帶外男進了院,不顧其他,徑直來了房門口。好在這會兒自己是衣裳齊整,若還沒梳洗,豈不是全讓人看了去?
秦翎生氣就氣在這點子上了。
見大哥起來了,秦爍心裡的疑惑更多一層,這怎麼看都不像是回魂之人,索性退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