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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承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生過這麼嚴重的病了。
渾身上下,似乎有一股火在烤著他一般,燒著燒著,腦子都被燒得渾噩。
他躺在床上,隱隱約約能感知到一些事情。比如有人在自己嘴裡塞了藥,有人在給他水喝。
一片冰涼的毛巾,貼在他額頭的時候,陸承有一瞬間,猛地一激靈。那種感覺,彷彿靈魂打了個寒顫似的,突然就掉回了許多許多年前。
那還是他剛剛遇到季涵的時候。
他記得那似乎是九、十年前了。那時候他剛剛讀大二。
在他的直系親屬都離世後,陸承的舅舅陸銘成為了陸承法律意義上的撫養人,將他接到鵬城。
寄人籬下的日子說不上好或者不好,但失去父母的孩子,從心理上,始終會被一種不安籠罩。
陸承的行為收斂了很多,他知道自己無人可以依賴。
他不再逃學、打架,反而是開始認認真真的聽講、學習。
他轉學到鵬城三中,很快中考的時候,又考進了一中的高中部。
他的數學成績和物理成績在全校拔尖,陸承把自己的高考志願定成了北京T大。
那曾經是陸啟的理想,而現在,陸承把自己活成了陸啟的模樣。
高考以後,陸承順利的考進了T大的物理系。
然後就在大一某個假期回鵬城老家的那天,他站在門口聽到了舅舅的聲音。
男人在打電話,聲音不高不低,帶著些煩躁。他說,陸承馬上就要十九歲了。按道理來說,他父母的遺產,也應該已經解禁。
一旦監護人職責從法律意義上結束,陸承就可以自由地支配他父母的遺產。
然後男人問:要怎麼樣,我才可以把這些錢要過來呢?我不能白白養一個孩子這麼多年。
陸承聽見了,那一瞬間他也說不清是憤怒多一些,還是失落感佔據了上風。
他只是當天晚上,又坐火車回到學校,然後隨便找了個法律事務所諮詢了大半天,去銀行把所有的錢都取了出來。
那時候陸承很惶恐,他迫切的想要賺錢,瘋了一樣的想要擺脫一個未成年人常有的那種因為不獨立----而無助、惶然、不安的脆弱感。
父母留給陸承遺產的數額,遠遠超出了陸承的想象,他覺得自己這輩子沒擁有過那麼多錢。
而恰好此時,陸承的學業也幾乎艱澀到了一種他讀不下去的程度。
----畢竟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