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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的錢一樣。
她愧疚了幾天,就慢慢安下心來了,因為她發現別的人也沒比她多幹多少,基本都是這樣玩玩打打的,一杯茶,一支菸,一張看半天。只要她不是唯一一個混國家錢的人,她就不那麼愧疚了。國家的錢,可能就是給人混的,不混白不混,誰混都是混,至少她混了國家的錢不會拿去做壞事。
樓裡不時分點水果飲料什麼的帶回去,連牙膏牙刷都分,說是老師學生都有暑假,而他們行政人員沒有,奮戰在酷暑第一線,理應犒勞一下。每次她分東西回去,卓越都是咬牙切齒地說:“看,中國就是被這些人搞壞的。”
她開玩笑說:“那你就別吃呀。”
他不僅吃得比她還歡,而且辯駁說:“我為什麼不吃?我不吃就能糾正這些不正之風?我就是要吃,吃得飽飽的,才有力氣跟他們鬥——”
她不知道他所說的“他們”是誰,應該是那些以權謀私貪汙腐化的官們,使她不由得聯想到他的那個“有風險”但“利國利民”的事業。她有點擔心,怕他真的搞什麼反政府活動,但她看見他成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估計即便是搞什麼反政府的活動,也就是秀才造反十年不成之類的,又覺得自己的擔心沒來由。
而她自己的工作環境也使她有點痛恨“他們”,她很後悔來了這個科研處,人浮於事不說,還擔心別人會拿她當張副院長的花瓶看待。她一想到“花瓶”,腦子裡就浮現出一個恐怖的畫面:張副院長的老婆找來了,一定說她跟張副院長有不清白的關係,抓住她就是一頓嘴咬手刨,搞得她花容失色,顏面殘疾。然後卓越也找來了,也一定說她跟張副院長有不清白的關係,說她是有了縫的臭雞蛋,才會被上司叮上,於是她的“醜事”上了報紙,人人都唾棄她。
她非常注意不要跟張副院長有什麼單獨接觸,也不跟任何男同事尤其是男上司有什麼單獨接觸,警告自己說:要行得正,坐得端,目不斜視,心無旁貸,杜絕一切瓜田李下的誤解。
但人們還是有點拿她當花瓶,說話總愛往那方面扯,而且總把她的本科學歷拿出來陪斬。處裡很多幹部都沒有本科學歷,中專居多,老愛在她面前說:“中國現在主要是靠中專生在撐臺子,那些本科生,根本沒有社會經驗,男的就知道死讀書,女的就知道利用一張臉……”
她感覺那個小田最不喜歡她,差不多是從上班的第一天起,就挑她的毛病,從說話的聲調到寫字的書法,從頭髮的長短到鞋跟的高度,事無鉅細,小田都看不來,而且總要找個機會表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