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傘比男人的傘要精細很多,不管是傘面還是傘骨。他握上她剛才握過的地方,凹凸有致的海棠花傘柄上,還留著淡淡的溫度。他說:“下回我替你做把新的吧,更輕便些,拿著也更趁手。”
嚶鳴聽了莞爾,似乎沒什麼可客套的,便說好。低頭往前挪步,路上有幾顆石子都數得清清楚楚。現在倒有些後悔直愣愣來找他了,自己親自和對方談婚嫁,確實不大好意思。
還是他尋了話題解困,溫聲說:“皇后歸天,你心裡很難過吧?人生在世,總要不斷經歷相逢和離別,不因相逢狂喜,不因離別落淚,都是對自己的保護。”
嚶鳴有些意外,他會說出這番話來,倒和她處世的態度不謀而合。可自保雖是自保了,總欠缺不顧一切的力量和勇氣。她笑著望向遠處的煙柳,“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難。如果能做到,必是因為感情不夠深。”
他沉默下來,垂眼說是,“過會兒咱們也要分別,單是想想,心裡就開始不大好受了。”
嚶鳴有些慌,這算是頭一回聽見男人說這樣纏綿的話,雖老大的難為情,但私底下還是歡喜的。
他呢,說完自己也愣住了,半天沒再開口。只是緊緊握住那傘柄,下意識放緩步子,一步一步跟隨著她。
花園就在前面不遠,大鄴朝的花樹留到現在有百餘年了,梨樹和烏桕長得又高又大。梨花謝了,烏桕便該開花了。纖細的嫩葉上伸出觸角一樣的花簇,不美但倔強,倔強地等待接下來的烈火滿樹。
“孝慧皇后曾是我的閨中密友,齊家和薛家更是世交,這些你都知道吧?”嚶鳴停下步子,轉過身看著他。
海銀臺說知道,答得平靜,也答得篤定。
嚶鳴覺得繼續兜圈子,恐怕到最後也達成不了今天的目的。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索性橫下心說:“我大哥哥駐守在吉林烏拉城,好幾年沒回京了。上年遞了請安摺子,皇上準他今年四月回京述職……”
“述職不過停留四五天,再想回京至少要等三年。”他十分順理成章地接了她的話,“咱們的事,就趁著他在京裡的時候辦了吧。”
這人這樣通透,倒叫嚶鳴愣住了。她本以為要費一番口舌,至少得向他暗示一回,他才能明白她的意思。結果他沒有讓她廢半分力,甚至沒有讓她感覺到半點尷尬,把這種急於成婚的迫切,一攬子全攬到了自己身上。
男人總要更主動些,不能等著人家姑娘把話遞到你跟前。他專注地凝視她,一本正經說:“家裡人難得齊全,成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