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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澄的手指很纖細。
狗卷棘放空著目光, 思緒兀自在自己的大腦裡斷了層,亂糟糟地糾成了好幾團。
纖長又白皙,沒有粗糙的繭, 也沒有深刻的面板紋路,指甲整齊又幹淨, 宛如白玉雕琢的藝術品, 當這隻手指伸出來,速度不快也不慢地向著自己點過來的時候, 就彷彿有一句咒言把他固定在了原地, 像是被這漂亮的指尖所鎖定了一樣, 完全沒有能躲開的餘裕。
於是狗卷棘也不知道自己當時在想什麼,明明身體靈活的他完全可以微微後仰,這樣就能極其順利地的躲開, 但是他就偏偏好像著了相,紫眸怔愣地看著其上還帶著輕輕粉色的指尖,任由它隔著一層口罩的布料, 點在了臉頰的一側。
“……”
同樣的,也就在那一個瞬間, 狗卷棘的心臟徹底亂跳了起來, 彷彿狹小的地方被塞進了一頭活躍的公鹿,咚咚咚咚快要衝破他護著心臟的肋骨, 一直跳到伊澄的面前來。
臉上……臉上也是。
狗卷棘僵著脊背和脖頸,口罩裡藏著的面板不停發熱,蒸騰著往外冒熱氣,明明宮村伊澄的指尖應該是微涼的, 但狗卷棘被隔著口罩點到的那一小塊面板偏偏就是宛如被燙了一下,滲到面板下層都在滾燙。
……太, 太超過了一點,心臟都快要從喉嚨裡跳出來了。
狗卷棘怔愣地眨了眨眼,目光稱得上呆滯地和深海藍色的眼眸對視,隨後又慢吞吞順著下移,眼神從裹在深色外套中的肩頭一直落到微微彎曲的臂彎,他的大腦重新活動了鏽住的齒輪,思緒又重新慢吞吞地開始活泛起來。
伊澄的眼睛……藏著探究的意味,好像就是在等待他能露出什麼窘迫羞赧的模樣,像是勝利者對於自己最後成果的凝視。
空氣有些升溫,狗卷棘就這樣眨了下眼,他覺得自己突兀地冷靜了下來——因為他的某一根神經,似乎被宮村伊澄的眼神所牽動了。
——的確,伊澄的確將他打了個措手不及,不過僅僅是這樣就想要作為最後的勝利者,還是有點太小看他了吧?
主導權,主導者,雖然兩人從未提到過什麼,就連隱晦的曖昧氣息也只是輸液室中短暫的一握,但就像彼此之間不用言說的默契一樣,宮村伊澄想要潛移默化地做到什麼,狗卷棘自然也有同樣的野望。
狗卷棘的目光閃了閃。
於是,就在下一刻,明明宮村伊澄有著即將縮回這隻手的趨勢,並且已經向回收了力,但卻沒有如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