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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手帶卷得手節慘白,指肚卻漲紅了起來。
迷濛淚光中,他的身影也有些模糊,那個模糊的男人忽然伸手去解腰帶,滿腔悲愴的馬憐兒嚇了一跳,她倒退兩步,膽怯地睜大淚眼,心慌慌地問道:“你……你做什麼?”
楊凌解下腰帶,旋下絆扣上的玉石,從後邊抽出用紅絲線系起的三縷青絲,嘴角掛著一絲無奈的苦笑。他現在還不知道張天師說的話到底是真是假,此次來看憐兒,本想先刻意地保持點距離,別讓人家姑娘陷得太深,可誰知……那喜歡的話兒不好出口,那傷人的話更是打死他都說不出來,這才片刻的功夫,就丟盔卸甲,淪陷在憐兒的柔情和眼淚裡。
馬憐兒揉了揉眼,瞧清那三縷長髮,卻不伸手去接,只是忸忸怩怩地低下了頭。
“君似明月我似霧,霧隨月隱空留露,只緣感君一回顧,使我思君朝與暮……憐兒,楊大哥其實……其實……”
馬憐兒低著頭,嘴角已忍不住扯起一抹甜蜜的笑來,她忽然縱身撲入楊凌懷中,羞澀地道:“我知道,我知道,我全都知道了,你不用說出來。”
楊凌啞然,馬憐兒靠在他的胸膛上,素手緊緊環在他的腰間,楊凌遲疑著,遲疑著扣住她那不堪一握的柳腰,一種暗夜花開的曖昧迅速瀰漫在兩人心田間。
許久許久,馬憐兒才嘆息似的暱聲道:“楊大哥,你這次來金陵能待多久?”
楊凌說道:“我……安排了兩名稅監就要趕回京去,也就這兩天的功夫。朝中……離開了一個多月,發生了許多事,我不得不……不盡早回去。”
“嗯!”彷彿能趴在他的懷裡,馬憐兒就已滿足已極,她乖巧地點頭,輕輕地、柔柔地道:“憐兒明白,憐兒喜歡抱著你,聽你給我講那些稀奇的故事,可我也喜歡聽人講你抗旨救妻,講你舌戰群儒,講你阻遷帝陵、講你平倭寇、除權奸,每次聽到我都歡喜得不得了,只因為……那是我的男人。”
她抬起頭,眼睛裡帶著綿綿的情意,幽幽地道:“好男兒志在四方,憐兒的夫君不是一個只會在溫柔鄉里逞英雄的男子漢,憐兒不攔著你。只是……只是還要兩年才能和你在一起……”
馬憐兒貪戀地凝視著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唇,痴痴地道:“憐兒不方便去京師看你,如果……如果你方便,每年能來看我一次,我就知足了。哪怕不能來,只要能有你一封書信。”
楊凌在那纏綿的目光敗退下來,他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我答應你,如果有機會就來看你,如果我不能出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