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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的追求,這就是要證實不可證實的、處在“是”與“不是”之間的克拉姆。追索的結果是更大的迷惑,更積極的憑空臆想,而不是證實。雖然奧爾伽發表議論說:“這到底算個什麼信使工作啊,有他和沒他不是完全一樣嗎?每當巴納巴斯一大早說他要去城堡時,我心裡真是好難受。大概又是白跑一趟,大概又是白白浪費一天,大概又是一次希望落空,這究竟算個什麼事兒?”[5]
但是請注意這些話是對K說的,因此話裡的弦外之音有種炫耀……的味道。她在曲折地告訴K:這就是城堡對信使工作的標準,她和巴納巴斯都對這一點有深切的體會。K聽了她的抱怨後,就遵循舊的慣性反駁道:巴納巴斯總歸還是給他送了兩封信啊。奧爾伽馬上說,那兩封信也是完全沒有意義的,因為不是從克拉姆手裡得到的,而且是過時了的舊信,所以一點也不能證實他是個信使。奧爾伽這樣說時又是一種炫耀,因為她緊接著又說了這些話:
“巴納巴斯,你到底想要什麼呀?……難處是有的,不順心的事是有的,失望的時候也是有的,可是這些難道不是僅僅說明一個道理,就是什麼東西都不會白送給你,正相反,每件小東西都得靠自己努力爭取才能獲得嗎?這樣做了,應該使人更有理由感到自豪,而不是沮喪!”[6]
由此推論,城堡對巴納巴斯定下的標準也和對K的標準是一樣的。奧爾伽向K揭開了信使工作的秘密,同時也是在揭示K自己的奧秘。也許K還沒有意識到自身的處境,他的認識已有所提高。認識提高後的K當然還是不可能變成巴納巴斯似的土地測量員,他仍然擺不脫自己身上的盲目性,因此他的行動較之巴納巴斯少了幾分清晰的受難感,多了幾分懵裡懵懂的衝勁。這份盲目的衝勁正是奧爾伽所期待於K的。她說了那麼一大篇目的就是要用城堡的方式來教育他,激發他身上那股外鄉人的蠻勁。K的認識就是對城堡思維模式的領悟,這種領悟從表面看是對內在衝動的制約,深入進去才知道是一種激發。衝動是根本,領悟是必要條件;沒有領悟,衝動就失去了參照,成為無意義的盲目;沒有衝動,人就為鐵的邏輯所制服,變成殭屍。所以一方面,奧爾伽炫耀自己所受的苦難,以此來現身說法;另一方面,奧爾伽又在暗暗欣賞K的邪惡的活力。所謂“外面帶來的看法”就是人身上去不掉的惰性,人總是喜歡輕鬆、明確、充滿虛假的希望,城堡的思維卻要把人弄得沉重,弄得不三不四,失去一切希望和依據,只有這樣,反叛才具有自由的意義。
(老闆娘)“……克拉姆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