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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真不著調,摔哪裡都要護著臉啊,破了相多麻煩。簡直了,用心如刀絞形容都不為過,哭了好幾節課,捱到晚上在院裡的幼兒園大門外等他。路晨來了,跨著山地車,託她的下巴對照路燈看了會兒,輕笑:“怎麼摔的?也不怕破相。”
一晚上好不容易憋回去的眼淚,又都湧出來:“有你這麼安慰人的嗎?”
“疼不疼?”
“破相了怎麼辦?”
“怎麼摔的?”
“你爸媽會嫌棄嗎?”
“……”
結疤時最難看,對照鏡面看到的都是黑色的一塊血疤,左臉顴骨上,難看,不敢揭,也不敢上藥。被校醫嚇唬說碰不得,碰了就真留疤了。從結疤到好徹底用了兩個月,跨過中考,他也就第一晚問了次,後來不提了,頂多好了以後,喜歡用拇指去摩挲她這塊,有過傷,面板薄,紅起來比別處更明顯。也好看。
像有人在按回放,畫面飛閃,倒退回去。
她捂著在土操場上被摔破的左半張臉,眼淚嘩嘩地掉著,一面聽班主任唸叨你這小姑娘可真不著調……
她拼命喘著氣,有意識要醒,可無力衝破夢境。
破罐子破摔,撞開校醫室的門,邊哭邊喊:“路晨——”
渾身束縛的重量突然消失了。她身子微一震動,猛睜眼,喘著氣,坐起來。
沒有光。燈全滅了。
睡夢驚醒,意識還沒全找回來,她已經四處去找關燈的人。
這屋子小,沒沙發那些零碎的東西,想找他,太容易,就在窗臺上,一人寬的木質窗臺上,路炎晨坐著,一腿搭在上邊,頭靠玻璃,蓋著他那件黑色的棉服,雙臂環抱著,用一種看上去就極不舒適的姿勢在睡覺……
失而復得的情緒沖刷過她的身體,她微微顫抖著,掀開棉被,光著腳跑過去。
路炎晨知道她醒了,棉被掀開時他就聽到了,只是,困,累。
精神高度集中的趕路、拆彈,骨骼彷彿散架了似的,雙重的精神重壓來自那炸|彈,和對歸曉的愧疚感。於是成功完成任務,多半句廢話沒有,誰都不想應付,第一件事就是趕回來。回來已過了整夜,滿室陽光和燈光混在一處,照著滿額頭汗的歸曉。
她當時在發燒,他又下去買了退燒藥給她喂進去,陪了整天,剛才睡。
他沒強行睜眼:“不是在內蒙,外省,鬧市區,那個彈很麻煩,我不去不行。”
沒回音。他不睜眼也是怕面對她,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