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甩脫了工作,躺在閣樓的木地板上聽音樂。他們住頂樓,複式之上仍有一層,斜屋頂,採光很好。程少臣幾乎不上來,所以這裡是她一個人的地盤。這兒其實也有一樣東西屬於程少臣,一架三角鋼琴,本該陳設在客廳,但他堅持扔到這裡,安若也從未見他碰過。
她從地上爬起來,掀了鋼琴蓋子,先胡亂敲了一氣,後來便斷斷續續地敲出完整旋律來。少年時學過電子琴也學過古箏,樂理大致都相通,但是心也浮氣也躁,存了心地把曲調弄得支離破碎。她折磨夠了那架鋼琴,感到手指又僵又疼,正準備下樓去,卻見程少臣正倚在樓梯口,輕輕地拍了拍手,“還不錯,為什麼不繼續?”
“我怎敢在你面前班門弄斧?”剛才明明他不在家。如果知道他在,她一定不會去作踐那架鋼琴的。
“你最近心情不好嗎?彈得那麼狂躁。”
“嗯,工作不順心,被領導找碴。”
“竟然給你氣受?!不如炒他們的魷魚吧。”
沈安若啞然失笑,“全公司的人都受得了,怎麼就我受不了?我又不是溫室小花。”
“他們不得不受著,是為了第二天的飯錢。至於你,沈安若,你在那兒忍氣吞聲是為了什麼?”
又來了,沈安若頭大。前一陣子她加班,回家累得不想跟他說話,程少臣就建議她辭職,她沒理他,於是他嘲笑她把工作情緒帶回家是最愚蠢的行為。
“我一畢業就在那兒工作了,看著公司一步步發展變化,哪裡是說走就走的?”
“愚蠢的忠誠。”程少臣很不屑,“最近連你欣賞的那個女權專欄作家都說,討好一個男人比討好全公司的男人容易,但總有人想不開。辭職回家,你會有大把的時間,想做什麼都可以。好好想一想,這樣不好嗎?”
“我們以前讀書時,夜談會的晚上討論這個話題,最後的結論是,專職家庭婦女一旦失去了家庭,便會變得一無所有。那會兒我們都不滿二十歲,就已經明白這個道理了。”沈安若對這個話題很感冒。
“沈安若,你是不是對你目前的生活特別沒有安全感?”程少臣本來似乎準備下樓了,聽她這樣講,冷不丁地又回了這樣一句。
不想跟他搞僵,心情已經不怎麼樣了。安若轉移話題:“這鋼琴音色真是不錯,怎麼都不見你彈?”
“當年學琴只是為了逗外婆開心,後來她去世,我也就沒興趣了。”
屋裡一時間太安靜,沈安若打破沉默道:“程少臣,你來彈一支曲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