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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開。”
但宮惟用力地貼著他身後不肯放:“師尊我不是故意的,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放開!”
“師尊,師尊不要把我一個人丟在宴春臺!”
徐霜策長吸一口氣,竭力壓下幻境殘存在自己意識中的驚疑、悔恨和針扎般的恐懼。他想抓著少年的手把他掰開,但不知為何卻無法狠下心來,連試了幾次都沒掰開;這個動作更加刺激了宮惟敏感的神經,他以為自己又要被摔出去了,混亂中口不擇言地大聲道:“我不要你施法以身相代了!我以後保證小心不會再受傷了!”
徐霜策再也無法忍受,猛一拂袖,不奈何劍霎時化作流星消失在了掌間。
劍靈消弭於無形,始終壓迫宮惟心臟的威勢隨之一鬆。徐霜策捏著他的手迫使他放開自己,轉身扳著宮惟的下頷,嘶啞道:“你是回來報仇的,對嗎?”
——很多年前當你我還未變成傳說的時候,我曾經對人間降下滅世之災,而你拼死擊回雷劫,守護著鉅宗的靈魂升上天界,迎面遭到我從天而降的屠戮。
多年後你我轉世成人,在某個不為人知的時空中,你曾經站在血海中那樣傷痕累累地乞求我,緊握著不奈何的手幾乎被劍鋒完全切開,但最終還是被一劍貫穿了心臟。
如果那些乞求和鮮血都是真的,那麼所有與生俱來的殺意和無法解釋的仇恨,終於都在此刻找到了緣由——
從這一世你突兀地出現在滄陽山桃花林,從你我初見的那一刻開始,你就是回來找我報仇的,對嗎?
幻境遺留的恍惚讓徐霜策心神混亂,他在宮惟瞳孔中看見了自己困獸般狼狽的眼神,但宮惟只仰頭看著他,疑惑又恐懼:“什麼?”
徐霜策扳著少年下頷骨的手指泛出青白,正在這時,一枚紅色顯形令牌從他袖中自動滑落,在空中彈出了數十道紅光交錯的千里顯形法陣。
徐霜策看都不看,甩手就要揮滅那令牌,但尉遲長生已經出現在了法陣中央。他看上去竟然比徐霜策更加狼狽,根本顧不得看宴春臺這邊發生了什麼,衝口第一句話就是:“應愷出事了!”
宮惟脫口而出:“什麼?”
徐霜策這才回過頭來,眼底隱隱泛著血絲。
“——應愷七竅流血,突然昏迷,醫宗正全力施救。”尉遲長生開口半個字廢話沒有:“同時法華仙尊開棺起屍,現已經逃下金船,失蹤了。”
彷彿一道晴天霹靂,陡然打在了半塌的蓬萊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