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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皇后不由嗔怒:“平日教你讀女四書,你倒是讀了,就是沒有讀到心裡,若是尋常的百姓,只要不觸犯律令,率性而為倒也無不可。可男兒要做大事,無論是從商亦或者為官,倘若什麼都由著性子,就會傷害到其他的人。”
朱鏡靜自然不敢反駁。
馬皇后面上的惋惜之色更盛:“可惜,真可惜了,若是他為人處世更周到一些,那便好了。”
朱鏡靜已經不願繼續討論了,反正繼續討論下去,最後還是自己的錯,於是便雙手撐著下頜,趴在書案前,露出憨態,想著少女的心事。
“哎喲……”馬皇后突的道:“我這腿腳……倒是越發的痠軟了。”
朱鏡靜擔憂地又猛地小步到了馬皇后的身邊扶著她道:“母后……這可怎麼辦?”
馬皇后蹙眉,想了想,猶豫之色一閃而過,最後道:“那鄧千秋,下榻在何處?”
朱鏡靜下意識就道:“聽三哥說,是住在賢良寺。”
馬皇后道:“既是賢良寺,那麼也算是紫禁城中了,既如此,那麼不妨就去見一見,看他有什麼建言,無論如何,這一次多虧了他,否則只怕我這腹中的孩兒也要不保,他這樣不近人情,必要遭人嫉恨,將來遲早會釀成大禍,倒不如此次趁機提醒他一二。”
朱鏡靜忍不住又反駁道:“母后,我聽人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馬皇后恬然一笑:“我這叫盡人事,聽天命。該說要說,至於成與不成,卻也強求不來。”
朱鏡靜想著方才馬皇后方才的話,忍不住道:“可是母后,方才還說男女授受不親……”
馬皇后不由露出嗔怒之色,幾乎要伸出手指頭溺愛地戳朱鏡靜的腦袋:“你啊,學了一句話,就胡亂說。這後宮內苑,不許人進來,是有忌諱。我去看診,這能有什麼閒話?這賢良寺,可都是你兄弟們的宅邸。”
朱鏡靜這回似乎無話可說了,只道:“哦。”
…………
鄧千秋下值,便矇頭大睡,不過卻還是被喧鬧吵醒了。
來的居然是熟人,吉安侯陸仲亨。
隨陸仲亨同來的,還有一人,乃是平涼侯費聚。
這陸仲亨與費聚乃是義兄弟,而且與中書省參政知事胡惟庸都是莫逆之交。
二人在前,後頭跟著個軍卒,抱著一罈酒。
“鄧兄弟,鄧兄弟,我來看你了。”陸仲亨很大聲地呼喚。
鄧千秋聽到了動靜,出來迎接,一見是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