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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三阿哥的將來,你還有別的孩子。流淚,是為了他們;忍著不哭,也是為了他們。”
綠筠死死忍著淚,點了點頭,向外走去。庭院內月光昏黃,樹影烙在青磚地上稀薄凌亂,靜謐中傳來一陣陣枝丫觸碰之聲,那聲音細而密,似無數細小的蟲子在啃噬著什麼東西似的,鑽在耳膜裡也是鑽心的疼。青櫻看著綠筠的影子拖曳在地上,單薄得好像小時候跟著嬤嬤們去看新奇的皮影戲,上頭的紙片人被吊著手腳歡天喜地地舞動,誰也不知道,一舉一動,半點不由人罷了。
今時今日的她與綠筠,又有什麼不一樣呢?
這一夜,琅嬅本就睡得不深,暫居的偏殿不是睡慣了的安穩的舊床,耳邊沒有永璉熟悉的兒啼,她怎麼也睡不安穩。窸窸窣窣地翻個身,陪夜睡在地下的侍女素心便聽見了,起來點上蠟燭,倒了盞安神湯遞到琅嬅跟前,體貼地道:“都三更了,娘娘怎麼還睡不安?”
琅嬅本無睡意,便支著身子起來:“永璉不在身邊,我心裡總是不安穩。”
素心塞了個白菊青葉軟枕在她腰間墊著,溫言勸道:“娘娘安心。奴婢早去問過了,三位阿哥都在阿哥所,那些奴才對咱們的二阿哥最盡心了,生怕有一點照顧不到。那些乳母奶水養得又好又足,輪流喂著二阿哥,嬤嬤們也伺候得精細,一點都不敢疏忽。”
琅嬅嘆了口氣,鬱然道:“祖宗規矩在那兒,我不能常去看,你一定要替我盡心著。”
素心忙道:“那是自然了。咱們二阿哥天尊地貴,其他阿哥連他腳趾上的泥都配不上,底下沒有一個人敢不盡心盡力的。”她輕笑一聲,“今兒三阿哥也被送離了蘇格格身邊,奴婢才叫高興呢。憑什麼娘娘守著祖宗家法,偏她母子倆一塊兒,奴婢就是看不過去。”
琅嬅就著素心的手慢慢啜飲著暗紅色的安神湯,隨口道:“罷了,她也可憐見兒的,明明傷心成那樣了,還硬忍著到我跟前來謝恩。聽說她哭著跑去烏拉那拉氏那兒了,烏拉那拉氏也不敢陪著,趕緊送了蘇氏出來。”
素心高興道:“就得這樣!青福晉能幫她,奴婢才不信。她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今兒午膳的時候太后都給了她好大的沒臉呢。”
琅嬅微微一笑:“本來烏拉那拉氏是太后為皇上求娶的側福晉,又是先帝景仁宮皇后的侄女兒,我怎麼也要讓她三分。如今太后都給了這樣的臉色,宮裡的人就更有數了。”
素心揚了揚唇角,甚是歡欣:“宮裡除了太后,娘娘是唯一的主子娘娘。你要她們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