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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繼續往前。
在槐樹林的盡頭,另有一群土丘。
寶鋒走到一個稍大的土丘前,指著一截光禿禿的木頭,他想要分說幾句,隨即又長嘆了一聲轉過身去。
那兩尺多高的木頭,竟是一塊墓碑,上面歪歪斜斜刻著公孫鄭與夫人月娥的字樣。
公孫鄭,是爹爹的名諱!月娥,是孃親的名諱!
無咎的腳步沉重起來,他慢慢走向墓碑,撩起衣襬,雙膝“撲通”杵在地上,低沉的嗓門嘶啞道:“爹、娘,孩兒不孝……”他以頭搶地,“砰砰”有聲,最後伏在地上,久久不動,只有雙肩在微微顫抖。
此時的他,不再是那個放浪形骸的公子哥,不再是那個貪吃貪睡而又沒心沒肺的窮書生,他只是一個沒了爹孃的孩子,在痛苦、懺悔,在哭泣、傾訴!
不遠處的寶鋒兀自背身站著,卻仰著頭張著嘴,胸口急劇起伏,抬手用力擦拭著臉頰。
僅有的一絲月光隱入雲後,四下裡黑沉沉而陰風陣陣。
直至一炷香的時辰過去,無咎終於從地上抬起了頭,卻又軟軟癱坐在地,憑空抓出幾壇酒與香燭糕點等物,無力道:“寶大哥,且點上香燭,擺上果品,灑下祭酒,我要祭奠我爹孃,還有府上的百多位家人……”
滿門盡滅,眾多隨從也跟著遭了秧,遑論貴賤,那都是家人!
寶鋒看著滿地的東西有些疑惑,定了定心神,無暇多想,隨後忙碌起來。他抓著酒罈子繞著墳堆撒了一圈,返回墓碑前也跪地磕了幾個頭。尚未作罷,燭火的亮光下,只見某人坐在地上淚痕猶在,滿腦門子灰塵,幽幽說道:“寶大哥,我妹子呢……”
寶鋒抬起手又想抽自己的嘴巴,嘆了聲,抓起酒罈子猛灌了兩口,懇求道:“改日再說,成不成……”
一雙眼光怔怔看來,話語聲中透著寒意:“不成!”
寶鋒想要躲避,卻又覺著整個人被籠罩在一層無形的蕭殺之中,竟然無所適從,他遲疑了片刻,一拳頭砸在地上,這才硬著頭皮,低聲道:“姬魃帶人攻陷將軍府,見燕子貌美,便強行擄走……我與眾兄弟前去打探得悉,燕子不甘屈辱,撞牆而死,而姬魃對此矢口否認,竟是將燕子扔了餵狗……屍骨無存……”他說到最後,已是語不成聲,深深低下頭去,憤怒與羞愧難以自持!
他也是從屍山血海中滾爬出來的漢子,縱然面對千軍萬馬,從未膽怯半分,哪怕是折戟沉舟,依然所向無前。而面對將軍府上的災難,他束手無策,眼睜睜看著一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