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第2/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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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翟叔怎麼樣?”
我顧左右而言他,“船上有電子遊戲機,快去瞧瞧有無太空火鳥,我最喜歡這個局。”
安兒說:“翟叔這個人什麼都好,就是有一個缺點。”
“什麼缺點?”我忍不住問。
“他喜怒不形於色,你根本不知他心裡想什麼,面孔上一點表情都沒有,”安兒學翟君板起面孔,“連眼睛裡都不露情感。”
說得很是,我開始佩服我的女兒,十多歲就觀察力豐富。
“你們玩得那麼高興,有沒有訂下以後的約會?”
我非常懊惱,“沒有。”
“唉喲,媽媽,你沒有打蛇隨棍上?”安兒很吃驚。
“叫我怎麼上呢?”我小聲說,“我明天都回香港了。”
“唉,早知一抵步就給你們介紹——也不行,那時他在三藩市。”
母女倆沉默半晌。
“你喜歡翟叔?”
“喜歡。”我也不怕照實說,反正在外國一切依外國規矩。
“我與肯尼都怕你嫌他悶,翟叔一天不說三句話。”
“他對我倒是說了不少。”
“你以為他可喜歡你?”
“嗯,不討厭我。”
“真的沒有約好將來見?”
我很悵惘,“隔十萬八千里,如何相見?”
安兒也不再說什麼。
第二天我就上飛機了。
在機場我也沒有故意張望,失望是必然的,我難道還析望他送我不成。
安兒向我揮手,“媽媽,有空再來。”
我點點頭。
“別失望,”安兒說,“也許他會寄照片給你,你就可以乘機同他通訊的。”
我苦笑。“再見,安兒,別為我擔心。”
我在飛機上睡不著,大嘆運氣欠佳,整整兩個星期,偏偏到假期臨終時才遇著翟君,否則也多享受數天,我轉動著腕上的印第安手鐲。
回到香港啟德,剛下飛機,一陣燠熱的空氣襲上面孔,害得人透不過氣來,正下大雨呢,真的麵筋似的粗,白茫茫的。我沒有帶傘,挽著行李站在人龍中等計程車。
人氣一[火局],身前身後轉來陣陣怪味,都是疲倦的面孔。在狹窄的機艙內熱了十多小時,也沒有機會洗臉漱口,任何美人都經不過此役。
以前與史涓生出外旅行,一出飛機場司機老媽子都在外伺候,急急挽了行李飛車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