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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小說家充分利用了這點。在《項狄傳》中,“我的父親”和託比叔叔就彼此的興趣和觀點而言,絕不可能走到一起,因為二者是如此地不同,說話不到十分鐘便會相互誤解。但是,從小說中,我們可以感受到他們之間濃厚的情愛。在堂吉訶德與桑丘、匹克威克與山姆·韋勒、狄克·斯威夫勒與候爵夫人之間,我們也感受到這種情愛。同樣,在《楊柳風》中,(作者可能並非有意要表達這點)四個搭檔——鼴鼠、水鼠、蟾蜍和獾——讓人看到,情愛連結的各方之間本質上可能存在著驚人的差異。
儘管如此,情愛也有自己的標準,即,其物件必須是自己所熟悉的。有時候我們能夠具體指出在哪一天、哪個時刻,自己墜入了情網,或開始了一段新的友誼。但是,我懷疑我們能否具體指出情愛自何時開始。意識到情愛也即意識到它已經開始了一段時日,用“老”字來形容情愛,可謂意味深長。狗對從未傷害過它的陌生人吠叫,卻衝著熟人搖尾,即便他從未給過它任何好處。孩子會愛幾乎從不注意他的粗魯的老園丁,對竭力想贏得他好感的來客卻退避三舍。但是,那個園丁一定得是“總是”在那裡的老園丁,那個“總是”其實時間並不長,但在孩子的心目中卻是無法追憶的久遠。
如前所說,情愛是最卑微的愛,從不張揚。人們可能以愛情、友誼而驕傲,情愛卻很謙虛,甚至躲躲閃閃、滿面羞澀。有一次,我談到我們常常在貓和狗之間發現情愛,我的朋友說:“沒錯,但是我敢說,沒有哪一隻狗願意在自己的同類面前承認這點。”對很多人際間情愛,這至少可以算得上是一幅很好的漫畫。科莫斯說:“相貌平平的人就呆在家裡好了。”情愛的相貌極其平平,其物件很多長相普通。愛他們不能證明我們獨具慧眼、高雅脫俗,他們對我們的愛也是如此。我前面談到的欣賞之愛不是情愛的基本要素。對那些只憑情愛將我們維繫的人,我們通常要在他們離開或去世後,才會稱讚他們。我們對他們習以為常。這種習以為常在愛情中無疑是犯了大忌,在情愛中卻恰當適宜,符合這種感情舒適、恬靜的本性。情愛若被頻繁、大肆地張揚出來,便不再是情愛。公開表露情愛猶如遷居時搬出傢俱,那些傢俱擺在屋子裡很雅緻,在陽光之下卻顯得破舊、俗麗、怪異。情愛幾乎從不公開表現自己,而是滲透在生活裡。與情愛相連的,是樸素的晨衣、私人物品、軟拖鞋、舊衣服、老笑話、廚房裡用尾巴拍擊地板的困睡的老狗、嗡嗡作響的縫紉機、遺落在草地上的木偶等等。
在此,我需要對自己所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