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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即便荔知不斷安慰自己,對荔慈恩的擔心還是有增無減。
一天夜裡,她被雷聲驚醒。
前去遷移寶藏的謝蘭胥還未回來,床榻另一邊始終冰冷。帳外大雨瓢潑,雨聲如雷,荔知朝外看去的時候,帳篷突然變得雪白,隨後驚雷響起。
她用被子矇住腦袋,想要從雷雨聲解脫中來。
雷聲貫穿被子,無孔不入。反而令她心神不寧,胡思亂想。
荔知想要去撫摸手腕上的貝殼手鍊,摸空了才後知後覺發現,手鍊早已不在她這裡。
唯一能讓她鎮定的東西不在了,恐懼和驚惶趁虛而入,順著血液流往四肢百骸。
她再也忍耐不住帳篷裡的寂靜,宛如那一夜般的寂靜。
那空無一人的左半邊榻上,好像時時閃現出一個人影。她躺在那裡,到最後血流而盡都沒有閉上雙眼。渙散的瞳孔裡依然滯留著生前的恐懼和悲傷。
每次一想到她臨終前的遭遇,荔知就心痛難忍。
寧願血流而死,都恥於求助於他人幫助……阿姊死前最後那段時間,該有多絕望啊
又一聲驚雷打響,荔知再也忍受不住,胡亂抓了一件外衣披在身上,跌跌撞撞地衝出了帳篷。
守在大帳外的兩名小兵見狀嚇了一大跳,連忙追了上來。
“雨這麼大,小姐要去哪裡還是回帳篷吧!”
荔知充耳不聞,兩個小兵也不敢上前拉扯,只能面面相覷。
她沒有想過自己能去哪裡。
站在大雨中被一遍遍沖刷,反而令她覺得窒息的心情稍緩。大雨藏匿了她的存在,隱藏了她隱姓埋名,苟且偷生的事實。
世界多麼喧囂。
雨聲,雷聲,她的存在渺小到不值一提。
忽然之間,龍眼的嘶鳴聲打破了混沌的雨夜。
頭戴斗笠的謝蘭胥雨夜歸來,翻身下馬,快步走到荔知面前。
他皺眉看了一眼神情悽惶的荔知,皺起眉來,取下斗笠戴在她頭上,然後一把抱起她,大步走向帳篷。
謝蘭胥頎長瘦削,身上的肌肉卻像豹子一般精壯,抱起荔知,輕而易舉。
冷雨,寒風,如綿軟的銀針,從天而降。
荔知靠在謝蘭胥溫暖的胸口,不知不覺鎮定了下來。
謝蘭胥邁進大帳,帳門落下後,隔絕了帳外的暴雨,就連雷鳴似乎也小了不少。
他將荔知放在榻上,吩咐帳外的小兵燒一桶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