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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通往你的橋都沒有……雨打醒的臉,看不到熟悉的畫面……陌生的……陌生的人陌生的面孔……陌生的城市陌生的天空……找不到一個熟悉的角落讓我的心停泊……遠方的你燦爛的燈火……何時能燃燒在我的天空”(滾石唱片公司,張洪量《情定日落橋》)。
那人心疼電,說:“怎樣,清楚吧?”
“可以。”
那人便關掉隨身聽,問:“要嗎?”
“多少錢?”
“一百六十元。”
雨翔驚詫地複述一遍。那人誤解,當是太貴,然後好像害怕被路燈聽見,俯下身輕輕說:“這是走私貨,這個價已經很便宜了,你如果要我就再稍微便宜一些。”
雨翔本來絲毫沒有要買的意思,經那人一說,心蠢蠢欲動,隨口說:“一百五。”
那人佯裝思慮好久,最後痛苦得像要割掉一塊肉,說:“一百五——就一百五。”
雨翔已經沒有了退路,掏錢買下,花去一個半禮拜生活費。那人謝了多句,轉身消失在夜色裡。
這時雨翔才開始細細端詳那個機器,它像是從波黑逃來的,身上都是劃傷擦傷——外表難看也就算了,中國人最注重看的是內在美,可惜那機器的內在並不美,放一段就走音,後來那機器彷彿通了人性,自己也覺得聲音太難聽,害羞得不肯出聲了。
雨翔嘆了一口氣,想一百五十塊就這麼去了,失戀的心痛變為破財的心疼。過一會兒,兩者同時病發,雨翔懊惱得愁緒糾結心慌意亂。
這麼靠在路燈邊。街上人開始稀少了,雨翔也開始覺得天地有些空。
這世上並不是每個人都耐冷得像楊萬里筆下的放閘老兵,可以“一絲不掛下冰灘”;林雨翔離這種境界只差一點點了,竟可以掛了幾絲在街上睡一個晚上。雨翔是在凌晨兩三點被凍醒的,腰痠背痛,醒來就想這是哪裡,想到時嚇一跳,忙看手錶,又嚇一跳。兩跳以後,痠痛全消,只是重複一句話:“完了,完了!”他當學校要把他作逃夜處理,頭腦發漲,身上的冷氣全被逼散。
學校是肯定回不去了。林雨翔漫無目的地瞎走。整個城市都在酣眠裡。他覺得昨天就像一個夢,或者真是一個夢,回想起來,那一天似乎特別特別長,也許是因為那一天在雨翔心上刻下了幾道抹不去的傷痕。當初拼死拼活要進市南三中,進去卻慘遭人拋棄,人在他鄉,心卻不在,雨翔覺得自己像枚棋子,縱有再大抱負,進退都由不得自己。
雨翔的那一覺彷彿已經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