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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濤臉色一變,周圍幾個其他男生也面面相覷地安靜下來。
但徐西臨接著又站起來,若無其事地勾住吳濤的脖子,自己把場面圓回來了:“好好的週末,沒事你老提掃興的人幹什麼——我媽這禮拜從南方出差回來,帶了點水果,你想吃芒果還是山竹?”
吳濤心裡非常不舒爽,但徐西臨已經遞了臺階,他心裡微微一權衡,感覺為這一點小小的不舒爽,不值得跟徐西臨弄出點矛盾,於是耷拉著眉眼,扭扭捏捏地就著臺階下來了:“……芒果吧,山竹麻煩。”
“成,那我禮拜一給你們宿舍搬一箱去,”徐西臨一扒拉吳濤的小短毛,“洗乾淨在床上等著我。”
吳濤低罵了一聲:“操,我髮型!”
兩人算是把這件事揭過了。
儘管白天打架,晚上又跟吳濤有小摩擦,但徐西臨週五回家的心情依然很好,因為他媽出差回來了。
徐西臨其實是從母姓,家裡有一個媽、一個外婆、一個杜阿姨和一條豆豆狗,除了他本人隸屬雄性以外,全家上下,連狗都是母的。
父母很早就分手了,因為什麼分的,他媽沒仔細告訴過他,只輕描淡寫地跟他說“你爸不想跟咱們過了”。
“父親”在徐西臨有清晰的記憶之前,就消失在了他的生命中。
早年間“離婚”還是件頗能驚動鄰里的事,徐西臨記得當時小區裡有很多專家級的長舌婦,沒事就愛撫摸著他的狗頭,噴出一串對他們家充滿“同情”的風涼話——這都是他三四歲左右的事,那個年紀的小孩記憶不全,徐西臨其實連他親爸長什麼樣都沒記住,卻莫名其妙地記住那些人的嘴臉和他們說過的話。
那些話他當時確實聽不懂內容,但是言外之惡意不需要用腦子理解,鼻子聞也聞得出。
有一次風言風語被徐西臨他媽聽見了,她老人家當即踩著八公分的高跟鞋衝上前去,不帶髒字不重複地舌戰群大媽,成就了一段以少勝多的傳奇罵戰。
徐西臨他媽原名“徐曉惠”,離婚以後自己改成了“徐進”,以前是個律師。
她中等身材,性格強勢,那場罵戰大獲全勝之後,就乾脆把拖油瓶孩子丟給了她媽帶,自己從律所辭職下海,擼起袖子去奮鬥了。
徐進女士早看透了,沒爸爸的孩子不會被人看不起,窮爸爸的孩子才會。
辭職後,她憑藉多年積攢的人脈,糾集了一批各領域的專業人士,自己組建了一個公司,專門為跨境併購業務提供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