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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兒子,不知道還以為老子跟兒子有仇呢。
江母:他家老江,心真大!
江見許很快拐進鬧市裡頭,左拐右拐走了一會,在一處人少冷清的巷子盡頭,有個酒館。
門面不大,冒著酒香,他一彎腰悄聲進去了。
三五張桌子,兩桌客人,其中一桌在門口,兩個人,點了盤花生米,在那醉醺醺地喝酒嘮嗑,最裡面有張桌子,坐著蓬頭垢面的小年,腳踩著椅子邊,手裡拿著骨頭在啃。
江見許見前後沒人,老闆在廚房忙,他直接走過去,敲了下桌子,拉開對面凳子坐下來。
“哥,來了?吃吃,上好的牛肉!配這家香釀,絕了。”
“吃過了。”盆裡牛筋燉得酥爛入味,離開海市後,他再沒嘗過這個味兒的牛筋肉了。
“……查到了嗎?”江見許給自己倒了碗酒,喝了一口。
對面二十來歲歪戴帽的小年輕,把手上的油往衣服上蹭了蹭,從懷裡掏出幾張紙扔過去。
他的任務就是常年在酒館周圍蹲哨,蹲大半年了,連組織給的那人的毛都沒見著,平時除了吃吃喝喝,也沒別的事幹了。
江見許已經離開這裡,按說是不能再回來,好在當初和他一批進來的人,有兩個關係賊鐵,江見許想查的事兒跟他們發了電報,一直沒拿到結果,就知道他們不方便了,江見許趁這次來海城的機會,親自過來拿。
“我說江同志,楊家祖宗十八代都要被你查遍了,連遠房親戚都不放過,為了你妹,嘖嘖,你可真是,斬草除根啊!可怕!”小年輕搖了搖頭。
“你陰陽怪氣什麼?”江見許不理他,把幾張紙拿起來一張張仔細看,上面全是情報,都是楊家人的。
小年輕啃完一塊骨頭,剔了會牙,瞧著對面認真看情報的傢伙。
這哥們真護短,為她妹妹的事兒,把害他妹妹的人全家查了一遍,出國的不提,留在國內還活著的,能查到的一個不拉,連只狗都不放過。
不過這招好使,真的好使,只要讓他查到楊家裡面有一個是敵特,那楊家就完了,全家都要被國家重點監視,這輩子這家人都別想翻身了,永遠被壓在社會最底層,讀書給你卡掉,工作給你卡掉,想進政府誰都能進,他們家人一個也進不了,把所有這家人能起來的可能性,全部死死碾在地上,像鞋底的螞蟻,你說可不可怕這個人。
“小時候沒看過連環畫嗎?”江見許看完一張翻下一張,“為國家者,見惡亦如農夫之務,去草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