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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喜,阿珧時而神秘,時而率真,時而風趣,彷彿一縷捉摸不定的清風,一泓變幻莫測的清泉,映出一個個他所熟悉的身影。望著這些身影,鄭能諒也漸漸找回了自我,重新變成那個含蓄內斂的少年。似乎為了表明他的確只是來看電影,而無非分之想,他正襟危坐,目不斜視,無比專注地盯著熒幕,一臉虔誠,只有四周啃爆米花磕瓜子吮雞爪嚼口香糖的交響曲提醒他這裡是錄影廳而不是教堂。
當漢尼拔博士用圓珠筆的金屬絲開啟手銬殺死看守逃之夭夭的時候,阿珧輕輕地靠在鄭能諒的肩膀上睡著了。她的睫毛細密、修長,像兩扇漆黑的竹簾;她的鼻樑白皙、挺拔,像一座陡峭的雪山;她的呼吸輕盈、舒緩,像凌空飛舞的蒲公英;她的香味綿柔、純淨,像入口即化的棉花糖;她的嘴唇鮮紅、飽滿,像肥而不膩的火腿腸……鄭能諒猛然意識到比喻的風格發生了突變,原來是肚子餓了,一看錶,已經是凌晨兩點,不餓才怪。但他不忍驚醒熟睡的阿珧,只好用她吃剩的瓜子聊以充飢,就當是懲罰吧,畢竟把這樣一位佳人拉來過如此沒有格調的夜生活實在是一種褻瀆,簡直比眼前這個烏煙瘴氣的錄影廳更慘無人道,而他這種呆若木雞的表現,簡直比那個亂改片名的錄影廳老闆更滅絕人性。
不多時,鄭能諒也倚在沙發背上睡著了,未能好好欣賞後面的兩部影片,不過在換片的時候還是被噓聲和罵聲吵醒兩次,朦朧中瞥到了《大話西遊》和《午夜兇鈴》的開頭。
“快醒醒,《好色大漢奸》開始了!”
鄭能諒費勁地睜開眼睛,就看見阿珧戲謔的笑臉,再順著她的手指望向熒幕:“我暈,《精武英雄》?什麼跟什麼?”
“猜不到吧,等下陳真和山田光子到旅社找地方住的時候,有個房客會罵他是好色大漢奸……”
“這也行?”鄭能諒哭笑不得,“這你還叫我起來看?”
阿珧做了個鬼臉:“不能我一個人瞎啊。”
“片子是好片子,可這片名實在太坑,”鄭能諒望著從出口滲進來的陽光,伸了個懶腰道,“既然都看過,就別在這窩著浪費時間了。”
“好啊,我也有點餓了。”阿珧很爽快地跳下沙發,穿好高跟鞋,跟著鄭能諒出了錄影廳。
售票大媽已去睡覺,燒烤鋪還在營業,鄭能諒點了雞蛋餅、火腿腸、烤魷魚和羊肉泡饃,兩個人就挑了個空座大快朵頤起來。
鄭能諒上下打量著阿珧,感慨道:“我還從沒見過穿你這樣在街邊攤吃東西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