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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們在自覺修堤壩。臨安那小朝廷,正在為海堤崩了一萬多丈,頭疼不已,你這福建路的海堤怕是要修完了。”胡世將連連感慨。
“胡少卿說笑了。”範汝為摸了摸後腦勺,嘿嘿的笑著說道:“胡少卿在成都路做官,上有天子詔命,下有鄉紳掣肘,能做事已然了不得了。”
“某是造反起事,什麼都敢做,做不得就殺,總歸是狠厲了一些。手腳更能放開一些。”
範汝為清楚的知道,自己能把均田令實行下去,完全是因為自己心狠手辣,絲毫不留情,而胡世將完全不能如此。
胡世將笑的連連搖頭,說道:“你很適合混官場,你這個嘴皮子啊,吃不了虧。”
他自然知道自己的缺陷在哪裡,缺少了範汝為這個狠勁。
臨安的傳言並不虛假,面前的年輕人,的確是個殺人不眨眼的人,對待反對政令的人,都是下了死手,殺人如麻絲毫不為過。
而逃到臨安的大多數不是窮苦百姓。
窮苦百姓,並沒有力氣北上臨安,而且在最開始範汝為,響應的是鐘相的均富貴,員外和鄉紳跑的比誰都快。
所以,臨安的傳言不虛假,對於鄉紳員外來說,他範汝為的確是魔神轉世,但是對於百姓而言,他範汝為又何嘗不是轉世靈菩提?
“這位是餘八鬥。”範汝為指著身旁的中年男子說道。
餘八鬥恭恭敬敬的對著胡世將行禮說道:“別聽孩崽瞎說,他就是揶揄我。我哪裡敢自稱八斗?”
八斗是個有趣的比喻,說的是謝靈運誇自己的文采。
天下才有一石,曹子建獨佔八斗,我得一斗,自古及今共用一斗。
這句極為狂妄的話,被範汝為用來揶揄他才氣,可惜餘八鬥知道自己的話本,到底是不登大雅之堂之作品,只能在坊間流傳。
胡世將皺著眉看了餘八鬥,猶豫了半天才說道:“你是餘德?”
“胡少卿還記得某?某真是羞愧的無地自容。”餘德再次俯首說道:“當年卿唱名東華門外,某落榜歸鄉,接了家裡的生意,經營書坊,屢屢無為二十餘年,唉。”
胡世將和餘德曾經一起在崇寧五年赴京趕考,兩個人都不富裕,就擠在一間客棧的客房裡,這在大宋實數平常。
可惜同房不同命,胡世將金榜題名,唱名東華門外,而餘德回到了家鄉建陽,撿起了餘家的書坊,開始刊印書籍。
“苟富貴,莫相忘!一別二十餘年,兄長杳無音信,今日再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