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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將闌睡眼惺忪,盤膝坐在那醒盹好半天才腳下發飄地下了床,將半掩的窗戶開啟。
旭日初昇,雲海茫無邊際。
放眼望去,好似雪堆的雲間竟然隱約露出樓閣臺榭,竟像是凡間蓬萊仙境。
——那是南境“九霄”。
從中州到南境本該兩天,但應琢的行舫比尋常乘坐成百數千人的行舫要快得多,一日一夜便到了。
奚將闌剛睡醒腦子一片混沌,病懨懨地看了會雲海。
等到神智清醒些,他才後知後覺自己昨晚做了什麼。
他好像、大概……
差點把盛焦給宰了。
奚將闌:“……”
奚將闌瞬間清醒,趕忙噔噔噔跑回去一撩床幔。
盛焦依然坐在床上入定,脖頸傷口已經徹底癒合,連個劃痕都沒有,但黑衣明顯暗深一塊——那是盛焦昨晚流出的血。
奚將闌臉都綠了。
估摸著還有一個時辰才能真正入九霄城,奚將闌小心翼翼地試探道:“無灼?盛無灼?”
盛無灼依然沒有反應。
奚將闌鬆了一口氣,趕忙輕手輕腳地上前,像是做賊似的鬼鬼祟祟將盛焦腰封解開。
他得把盛焦這身衣物毀屍滅跡,否則盛焦得把他吊起來抽。
好在盛焦衣裳簡樸,不像奚將闌裡三層外三層那般花裡胡哨,好脫得很。
奚將闌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將盛焦腰封解開,又去解衣襟繫帶,只期盼盛焦能晚點回魂。
就在奚將闌躡手躡腳將外袍脫下,正要去解中衣時,門突然被重重一拍。
“奚絕,快起來,九霄城到了!”
奚將闌手一哆嗦,差點嚇得口吐幽魂。
他默默磨牙,見盛焦還未醒,沒好氣道:“知道了。”
酆聿沒有眼力勁,還在門外嘚啵嘚啵:“我們真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方才看犀角燈上說,紅塵識君樓一年一度選花魁的日子剛好是今天,可有好戲瞧了。”
奚將闌本就做賊心虛,他唯恐酆聿把盛焦吵醒,咬牙切齒道:“你就不能閉嘴嗎?”
“哦。”酆聿閉了嘴,沒一會又壓低聲音,賤嗖嗖地問,“一大清早的,你們難道在做什麼苟且之事嗎?”
奚將闌:“……”
奚將闌:“你給我滾——”
酆聿哈哈大笑,樂顛顛地滾了。
奚將闌氣得要命,繼續悄摸摸地將盛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