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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沒從那充滿鄙夷的語氣中聽出一星半點跟“勸誡”有關的善意情緒。再者,與他的臉也無因果關係吧!
“笨蛋!你就是故意惹我擔心的吧,是吧?該死的混蛋!就知道是吃定我了!”
生病於人生八大苦排列第三,只要是人,就無法避免,何來故意之說?
他可不知道到底哪點可以吃定男孩。
更至於……讓他擔心?
隔天,小病初愈,裹著厚實的外衣出門,恰逢晚睡的少年剛起,捂著嘴哈欠連連,連吃飯都無精打采,李律婉轉地詢問:
“你昨天……睡得可好?”
“睡得好壞……與你有什麼關係?”付丞雪冷冷看他一眼,如此輕諷。
習慣了男孩說話帶刺,卻第一次感到不適。
李律看著少年眼底因熬夜產生的青色,也是第一次想這麼記住一個人——一個陌生的沒有血緣關係的獨立個體。他專注地看著男孩,那眼睛黑亮冷徹,鼻樑高挺秀氣,唇瓣花一般嬌嫩,下巴單薄瘦弱,此刻繃得筆直,微微翹起,表情不善地回瞪李律。
——就是如此表情,也讓他產生賞心悅目。
如此矛盾,如此奪目。
掠奪了所有視線。
讓他恍惚中似乎看見另一個男人,面容模糊不清。
穿著風衣,踏著夜色。
“他”站在一棟陌生而老舊的家屬樓下,倚著跑車,面上鎮定如常,手心卻出了汗,不知在擔憂什麼,還是期待,唯有用笑容掩飾。
看著那個被疲倦壓彎頭顱的青年緩緩走近。
再次相逢的喜悅在胸膛鼓動,他看不到周圍的傾慕,聽不到單薄牆體後的家長裡短,也渾然感受不到寒涼的秋風搜刮著面板僅剩的溫度,滿心滿眼都被男人填滿。
逐漸靠近的腳步。
不再熟悉的身形。
走路喘息的聲音。
露在外肌膚、手、頸、臉。
一切都那麼熟悉又那麼陌生。無端就產生一種自信——自信任時光流轉,歲月反覆,哪怕老眼昏花看不到路,也一定不會牽錯男人的手——曾一遍遍不厭其煩為他擦拭身體,在他最虛弱的時候趁虛而入。他抬頭衝男人揚起溫情脈脈的笑容。
“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