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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淘雪襟奔離營地, 沒有跑遠, 它停在了茶石天坑北端的雪坡上。雪霧潮溼,沈澤川好似置身於煙波浩渺的湖面, 遊目間盡是白色。
蕭馳野翻身下馬, 摘掉了頭盔。他鬢邊有汗, 微微喘著氣,眉間盡是意氣, 說:“看得見端州嗎?”
沈澤川握著浪淘雪襟的韁繩, 把袖中的藍帕子遞給蕭馳野,在呼吸的白氣裡, 只能窺見遠處廢棄驛站的望樓。但他明白蕭馳野的痛快, 說:“我此刻看端州就如同在看自己的囊袋。”
蕭馳野微抬下巴, 汗珠流淌,他露出笑。沈澤川望向他,發覺他仍舊保留著在闃都時的桀驁難馴,這是讓沈澤川想要佔據的神采。
沈澤川俯身過去, 他呼吸噴灑在蕭馳野的面頰, 鼻尖貼近, 沿著蕭馳野的鬢往上,如願以償地舔到了蕭馳野的汗。那苦澀鹹潮的汗珠化在沈澤川的齒間,他在喉結輕滑時說:“這裡以後就是你蕭策安的跑馬場。”
蕭馳野抬手蓋住了沈澤川的後頸,還沒有卸掉的鐵指冰涼且堅硬,覆在柔軟白嫩的頸間,留下刀鋒般的觸感。
“我不要跑馬場, ”蕭馳野挺直的鼻樑沿著沈澤川適才滑動的地方輕蹭,盯著沈澤川眯起的含情眼,危險地說,“我要沈蘭舟。”
沈澤川朝蕭馳野隔空渡了口熱氣,蕭馳野以為他要吻自己,誰知道蘭舟趁著空隙,把蕭馳野手裡的藍帕子抽回來,又坐直了身,裹緊身上的氅衣。畏寒的府君只露出眼睛,耳朵尖都是紅的,悶聲道,“沈蘭舟凍死了。”
蕭馳野懷裡空空,還沒反應過來。
沈澤川看蕭馳野神色幾變,有抓自己的架勢,立刻抖了韁繩,催促著浪淘雪襟回程。蕭馳野抱著頭盔,鬢邊還餘著被舔過的溼熱,他摸了一下,彷彿是受登徒子輕薄的良家子,逐漸惱起來。
“沈蘭舟……”蕭馳野看沈澤川跑,邁開長腿,從雪坡上滑下去,喊道,“薄情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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穩操勝券的阿赤兵敗茶石天坑,在北邊打了半年勝仗的邊沙人根本沒有意料到阿赤會輸給蕭馳野。端州殘兵不敵鄔子餘的突襲,中博六州因此盡數歸於沈澤川麾下。七日後闃都才得到訊息,同時送進宮內的還有戚竹音出兵青鼠部的軍報。
太后在明理堂內垂簾而坐,隔著明珠,把摺子扔在了席間。她耳邊晃著東珠,強忍著怒火,對堂內的朝臣說:“兵部到底有沒有駁回啟東出兵的摺子?陳珍,你受理軍務,連話都講不清楚嗎!”
兵部尚書陳珍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