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冰雪域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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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裹著厚衣仍然凍得臉色青白,指點各人籠上護目黑紗,濾去雪地刺目的白光,又反覆叮囑絕不可在雪域揚聲。沉悶的氣氛籠罩,殷長歌走在隊前,沈曼青隨在其後,後方綴著商晚,陸瀾山步子闊大,步履稍慢落在隊尾;飛寇兒時前時後,有時甚至會消失一陣,不知在做什麼。
左卿辭曾言及不會拖累行程,誰也沒想到這位金玉之體的公子竟然真能做到。他從金城開始捨去侍衛,獨留白陌一人,棄車步行後由白陌扶持而行,速度居然不落於人。
這對主僕對連日的艱苦從不抱怨,安之若素,讓人更多了一層欽佩。
日復一日枯燥而艱辛的行進,又有嚴寒的折磨,個個熬得蒼白消瘦,疲累不堪,好容易到了瓦罕山谷,嚮導無論如何不肯再往前走了。
“瓦罕山谷的盡頭是阿克蘇雅,那一帶水草豐美,往來商旅盡在此休整,從阿克蘇雅去吐火羅道路通暢,車馬便給,行程會輕鬆許多。”
左卿辭盤坐在羊皮墊上,以樹枝在積雪上繪出地圖,臉上一片沉靜,絲毫不受嚮導辭去的影響:“瓦罕山谷地形狹長,即使無人引路也不會迷失,我們還剩七日左右的乾糧,只要以最快速度穿過山谷,此行就成功了一半。”
帳篷不大不小,然而一群人盡在其中,便顯得格外擁擠。帳外是漫天肆虐的狂雪,儘管已經重重加固,牛毛帳篷仍隨著暴風雪劇烈的搖晃,彷彿有個頑皮的孩子在上面蹦跳。
酷厲的環境逼得每個人都到了極限,殷長歌不放心的檢試固定篷幕的長釘和皮索,商晚臉色陰沉,與天氣一樣難看;陸瀾山在鍋邊等雪水沸騰,手中捏揉著冰硬如石的麵餅。
沈曼青有些憔悴,數日無法修沐,她鬢髮散亂,柔唇乾裂,早已失卻了笑容。
飛寇兒幾乎不說話,也不與眾人歇在一處,他入夜時消失,清晨才又出現,直到一次陸瀾山無意中撞見,才發現他竟然睡在臨時掘出的雪洞裡。問什麼他都不大回答,這種感覺當然不會愉快,久而久之,眾人都習慣將他視同空氣。
惟有左卿辭是唯一的例外,他對不合群的飛賊始終保持和顏悅色,從不在意對方冷漠的反應。
狂風呼嘯中,商晚打破了僵局,陰霾密佈的臉龐有壓抑的怨氣:“七天走得出去?馬已經全死了,嚮導把山谷說得跟雪獄一樣,還有成群雪狼出沒,冬季根本不可能通行。”
左卿辭清減了一些,眉目也有倦意,依然顯得矜貴從容。“既已至此,前進是唯一的選擇,若等雪化春消,萬事皆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