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微流年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快眼看書www.kyks.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子飛了個眼波,按捺不住要去花樓,與他同住的郎五隻好跟了去,郎十和郎十一自行回房歇宿。
郎三與郎九結伴,郎三自律,習慣每日晚間必練功,他嫌客棧吵,順著店夥的指引去了河畔,多年如一日的習練刀法。郎九挑著一盞風燈在河堤的短亭內等。夜漸漸沉了,風輕輕晃動亭角的鈴,灑下零星的聲響。
郎三一路刀法使到尾聲,一隻野狗跑過短亭,彷彿聞到什麼,一路嗅到郎九面前,忽然哀鳴一聲,夾著尾巴逃走了。
郎三驀然停下了刀,他清楚郎九幼時被惡犬咬過,養成了一個怪僻,碰上野狗必會打殺。那隻狗靠得極近,險些蹭上郎九的膝,亭中人竟然紋絲不動,明顯不對勁。
風無聲,鈴輕響,四周突然靜得可以聽見心跳。
郎三不由自主的握緊刀柄,喚了一聲。
郎九依然一動不動,手中的風燈暈著一團光,映得他低垂的面孔滲白。
郎三穩了穩神,以刀背托起了郎九的臉,隨著舉動,忽然有兩行血從郎九鼻中溢位,他的眼睛還睜著,放大的瞳眸猶如灰珠,唇角勾起,帶著奇怪的笑。
這已經是一個死人,郎三手一顫,倏的退後。
四周一片空寂,不見半個人影,河岸的風幽冷。
郎三的眼眸迸出惡狼一般的殺氣,驀的折身向客棧的方向縱去。
被拋下的郎九依然靜靜的坐著,掛著僵冷的詭笑,一絲蜿蜒的血緩緩從耳洞滲出。
偌大的客棧徹底亂了,不停有宿客驚駭的逃出,在他們身後,兩個人在拼死搏殺,從二樓到客堂,一路砸得稀爛,飛濺的鮮血殘肢濺了一地。
郎三掠進來瞥了一眼,如墜冰淵。
那兩個人,他再熟悉不過,正是郎十和郎十一。
他們本是朝夕相處的同伴,這一刻卻成了不共戴天的仇敵,口中荷荷有聲,眼眶眥裂,眼珠彷彿蒙上了一層血色紅翳,猶如吞噬一切的兇獸。
郎十的左手已經斷了,郎十一右肩被刀劈開,兩人似乎完全感覺不到疼痛,仍在血淋淋的對砍。
郎三衝上去,刀尖一挑一壓,試圖將兩人分開,卻瞬間成為兩人攻擊的目標,一溜腥鹹的血珠濺上郎三的臉,瘋狂的攻勢迫得他不得不退開,好在兩個人並未追擊。
郎三胸膛起伏,腦子幾欲爆開,直直的瞪著兩個紅著眼的人繼續殘殺,血肉四下飛濺。場面詭異而殘虐,彷彿一場不死不休的僵局,郎三驀然轉掠出去,疾奔向遠處的花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