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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戰,漫天紅雨。
司徒器的刀已經斷了,箭也沒了,如今他單手緊握著的是一杆不知道從哪個屍體上扒下的紅纓槍,槍頭被緊緊地插進了泥濘的土裡,司徒器半個身子都在靠這份力量與土地博弈的力量在支撐。他實在是太累了,累到感覺自己宛如一個被符咒驅趕的茅山殭屍,只有身體在動,靈魂早就已不知道飄到了哪裡。
但司徒器卻始終沒有倒下,他就這麼堅持著,任由身上不知道是自己的還是敵人的鮮血由滾燙變成冰冷,再到凝結。
他咬著牙,喘著氣,看雨水穿過薄霧,心想著,不,他早已經忘記了該如何思考。
他只知道要殺下去,要拼下去,要……
“少將軍,少將軍!”軍師的聲音好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哪怕它其實就近在耳邊。軍師嘗試著一點點握上了司徒器扶著長-槍的手,試圖讓少將軍鬆開他最後的倚仗,軍師說,“我們贏了,將軍,所有的蠻族死士都死了。”
但是沒有用,司徒器的手就像是鐵鉗,死死地抓著槍-杆,誰來勸了都沒用,不主動去攻擊穿著大啟甲士服裝的人,已經用盡了他最後全部的理智。
有靈性的軍師突然靈光一閃:“雍畿已經沒事了,雍畿城內的人都安全了。”
“都,平安了?”司徒器的眼睛直直的看著前方,那是蠻族死士攻來的方向,他的背後是從作戰開始他便一眼都再沒看過的故鄉。他把它小心翼翼的藏在自己的身後,就像是那裡藏著珍寶。
“嗯,所有人都沒事了。”軍師一門有門,順著這個思路就更加賣力的勸說了起來,“您的爹孃沒事了,司徒家沒事了,天子也沒事了。”
天子!
一語終於驚醒了夢中人。
司徒器徹底放開了手,在閉上眼睛,讓自己陷入一片黑暗之際時,他只有一句還沒有來得及說出口的話——誰關心什麼自私自利的父親,什麼司徒家,他只想那一個人能得見盛世。
——
祁和回到府裡的時候,天色已經很晚了,但他並沒有著急入睡,因為家裡還有一樁官司和一份禮物在等著他。
官司依舊來自兩個婢女去月和霜月。去月始終沒能打消對霜月的敵視,想盡辦法要讓這個“叛徒”滾出祁府。霜月不敢道委屈,她確實聯絡了外人,引來了宸王,但她真的很想留下,連往日裡能塞得下五碗飯的胃,這天晚上都謹慎地減少了一碗,力圖證明自己是個經濟適用型的好婢女。
祁和與去月是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