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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抱歉,我遲到了。”
她微微一笑,說:“沒有關係,我也是剛到。”
離婚後第一次見面,可是都覺得輕鬆,彷彿是朋友。
他說:“山裡的情況怎麼樣?”
一句話引起了她的談興,將山間小學的情況都向他娓娓道來。他從前從未見過這樣的她,既從容,又悲憫,講起那些山裡的孩子,又有一種珍視與興奮,眸中閃爍著異樣的神采,彷彿重回初識的那一夜,無數星光倒映在她眼底,光芒璀璨。
她真的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一個他不認識,亦不瞭解的祁綃隱。她講述山間農家的辛苦、山間的快樂,而他只是認真的傾聽,報以微笑。
因為是頂級餐廳,她穿一件華貴的半禮服,無袖,雪白的手臂大半露在外頭,彷彿精美的象牙雕琢。而手肘下方,卻有幾個小小的紅點,因為她膚色膩白如脂,看上去格外醒目,彷彿是濺上了幾點硃砂。留意到他的目光,她的臉忽然微微一紅:“蚊子咬的,山裡有蚊子。”
他說:“綃隱,你和從前不太一樣。”
她笑著側過臉,耳下是長長的珍珠耳環,她的整個人也如同珍珠,熠然柔和,她說:“從前是符太太,現在是祁綃隱,當然不一樣。”
身為符太太,或許真的有許多他並未察覺的壓力,她的整個人彷彿脫掉了桎梏,煥然一新。
他也笑了:“不管怎麼說,我們還是朋友吧。”
他沒有向她提及張醫生。下午回到辦公室,也只是吩咐程雨緗:“如果祁小姐有電話來,直接接到我的辦公室。”
結婚三年裡,祁綃隱打到公司來的電話屈指可數。但對老闆突然而來的囑咐,程雨緗面不改色地應承。過了不久,整個秘書室都發現了事態的微妙,因為祁綃隱竟然真的打電話過來,這簡直是三年多來破天荒地的現象,卻出現在老闆與她離婚之後。
所以當符晏楠必須出席一個重要的酒會時,程雨緗便毫不猶豫提醒他:“總商會的這個酒會要求攜伴,符先生您看是不是給祁小姐打個電話?”
符晏楠以為祁綃隱不會答應,卻沒想到她竟欣然應允:“看在你剛剛捐了一大筆錢給小學的份上。”
捐款的動機他沒去深究。或許是看到她那樣專注而快樂,也或許只因為捐款可以抵稅,甚至,他覺得自己就是心血來潮。
她提到錢總是語氣興奮,符晏楠並不能理解這種興奮——其實離婚協議對她十分有利,她每月得到的贍養費數額巨大,而且身為符氏家族的